2017年5月28日 星期日

連載小說 - 大都會戰爭系列 - 飛燕金槍篇(定時更新內容)

絕命都市 - 這個殺手不太濫




甲城,位於一個世界上貧富極度懸殊的國家首都。在這裡,有錢人可以享受超世代的科技產物,又或者花大量金錢進行基因改造以至於重塑容貌及身體,在高科技醫療系統下人民的生命周期更可以隨便用錢去延伸,糧食可挑選有機無添加的超級食物以至於分子改造料理去提昇味覺的感受。還有位於甲城內的國家級高爾夫球場,那裡是有錢人享受運動藉以改善身心和進行交際娛樂的神聖地方。但這裡卻有一個金科玉律,就是會員制,一般人需要付鉅款才可購買會籍成為榮譽市民,冇錢的就只能成為黑市居民,住在不見天日的劏房中,當地產發展商要覓地發展私人豪華住宅,每每將黑市居民的房屋拆卸,然後把他們趕進地底居住。

由於政府的施政縱容,糧食價格已經升至駭人聽聞的地步了。在甲城裡頭,人民每天翻閱報紙都可以閱讀到關於糧食價格飆升的新聞。一罐混雜了化學原料的奶粉,在糧食市場內可以賣到三千多元,差不多等於黑市居民們半星期的人工。那些優質的上等無添加奶粉,更被糧食供應商們炒賣至一萬元一罐。很多黑市居民因為沒有能力吃飯的關係,轉為依靠吃稀粥或野菜為生,造成營養不良。更有人因為連續三週內沒有東西下肚,餓死街頭。連月來的難民逃亡潮,使得鄰國封鎖邊界,變相加劇了城內糧食短缺的嚴重性。

糧食供應商是城中唯一的經濟支柱,供應商們的投資支撐了整個甲城的繁榮穩定。沒有大商家參與的話,甲城便會滅亡。正因如此,糧食價格不能大跌。鑒於打擊糧食價格是一場玩火的遊戲,所以糧食局遲遲未有作出開官倉派發救濟米的舉動。

金不換

沒有飯吃的人在城中各自組成了地下組織,洗劫倉,造成空前動盪。糧食供應商們為了確保旗下倉的安全,均招聘了一些持槍高手作為保鑣,二十四小時看守。所有這些持槍人士均領有政府認可殺人牌照,遇上那些不識好歹的搶匪時,照例有殺冇賠。成為食供應商三大龍頭之一,綽號「太保」所僱用的頭號職業打手名字叫金不換,綽號金槍客,是個一等一的金牌殺手,沒有任何人可以成功地從他手上奪取糧食。他的輝煌戰績,令到他成為太保手上的一員猛將,竊匪們聞風喪膽的剋星。可是在一次行動中,一件事件卻改變了他的一生……

為什麼會這樣?我究竟何時變成這般禽獸的模樣了?還記得當初從老師那裡拜師學藝時,我曾經當天立誓,將來要運用從他身上所學到的絕學打救世人,當日以我為榮的老師,如今竟以我這個徒兒為奇恥大辱。每當我回去登門拜訪時,他都借故避而不見。

回想完成修業後的數個年頭,我都是生活在黑暗的日子裡。為了生計,我甘願去做一些粗鄙的工作。無奈歲月催人,日子飛逝,我卻是過著與一般普通人無異的生活,錦衣華食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天一般的夢想。所有出人頭地,前程錦繡的形容詞對於我來說,活像是從黑暗中傳來的嘲笑聲。

想不到在我生命中最失意的時候,一個改變我下半生的人物竟然出現了。

人生轉捩點

三年前

他先以兩個武藝平凡的下屬試探我的虛實,然後再以一大疊金錢鈔票作為見面禮,最後更從豪華坐駕中下車,被一班助手簇擁下表明來意︰

「小兄弟,你師父是橫眉嗎?」在冷巷盡頭那人說。在昏暗的街燈映照底下那人展露出一個高大而黑暗的身影。

「你好像是那個城中黑道話事人,綽號叫太保什麼似的。」我直言不諱。

「你倒有點見識。」那人咬著雪茄,咀角一邊噴出煙圈一邊說。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吃飯最緊要配上美酒佳餚,對吧?」隨即命人送上名貴跑車和美女。

「小兄弟,你有否想過靠雙手改變命運?」太保向著我緩步走來。

「你到底想怎樣?」我單刀直入。

「我是資產管理人,收買資產是我主要業務,以你的才幹對我來說,絕對是個有價值的資產,與其在此埋沒才華,你索性開個價,成為我部下吧!」太保說。

在功名與良知的衝擊對立下,我決定了追求前者。

(前事完)

今天比平日特別寧靜,原本繁囂的市集因有巡邏隊加強佈防,人流比平日少了很多,再加上運糧車和私人保安隊出動的關係,一般的市民都不敢接近。由於街道上四下無人,我有絕對信心可完成運送糧食的任務。就在貨車一架架駛進市集街道時,大街的前後忽然響起了幾下轟!」,那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然後就是濃煙,在煙霧中聽到了幾下槍聲及有人叫喊的聲音,由遠至近……那是四個倒下了的人,不,是巡邏隊員的聲音,從聲音辨認來勢,應該會在三秒過後的兩點鐘方向對我施襲。我下意識地拔槍,在白色的煙霧中連開兩槍,兩發落空,槍被踢走,疑惑之間,我感受到頭頂有股腿風自上而下向我迫近,這種跳躍的反應和力度絕對不是普通搶匪的身手,我左手托高,擋隔了他的腿攻,此人在著地的一剎再用另一腳向我踢過來。我向後彈開,利用拉遠了的距離避開了那閃電側踢,然後箭步衝前以連環拳回敬,那個搶匪竟是女流之輩!

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女的使用擒拿手扣住我雙臂,然而我雙臂貫勁,一下子掙脫了手臂上的糾纏,此時女子使用膝撞,我單手擋住了她膝頭的來路,另一手搶去她面上的蓋面巾,女子露出面容的同時,她的美貌頓時使我呆了一下,只是這麼一下停頓,我便被她摔倒地上。我立時起身回神過來,突然又多了幾下爆炸聲!此外,在前方不遠處多了幾架貨車,有幾名大漢正把搶過來的糧食搬上車,原來那女的出現只為同伴製造搶劫機會,我繞過女子準備向劫匪發動攻勢,竟料不到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冰涼,大概是中了浸泡過麻醉藥的飛鏢,我視力開始模糊,昏迷前一刻最後看到的畫面只是女子肩膀上的一個燕子紋身……


趙飛燕-

我還記得七歲時的慘痛經歷,儘管印象模糊,但是父母怎樣橫屍街頭的影像卻歷歷在目。當天,若非母親臨危將我放在汽車底下,相信我現在無法有命去回憶當時的情境。雖然看不到那兇手的容貌,但他的聲音、在地上撿東西時露出手背上的傷疤和手指上的戒指,我卻透過藏身車底的空間聽得和看得一清二楚。我當天立誓,長大後一定要那廝血債血償。如今,父母給我的遺物就只剩下一隻燕子形狀的吊墜,是母親臨終前交託給我要我不能丟失的,我把燕子紋身刻在肩膀上,時刻提醒自己這遺物以至這段血海深仇的重要性。

當年一個七歲的小孩,一個人在街上行乞和拾荒,輾轉一年,某日我被人口販子捉住,當我以為生命走到盡頭之際,奇蹟卻出現在我身上!一位武藝高強的人把我從人口販子的手救了出來,遂把我養育成人,還教我絕世武功和做人道理,這人的名字是橫眉。

師父說他還有一個徒兒,只是此人走入邪道,為虎作倀,他已經不想再見這徒弟。亦因為此原因,他收徒絕少,除了這個素未謀面及已脫離師門的師兄以外,師父亦只得我一個入室女弟子。

「飛燕,剛才妳怎麼不殺掉那個太保的手下?」說話的人是身穿皮褸背心,露出一對結實手臂的狂龍。

「師父傳授我的武藝不是用於殺人,而是用來救世的。」我說。

「但那人見到妳的相貌,可能有手尾跟的!」狂龍說。

「我不怕,那人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話說回來,搶回來的糧食及物資已分配好了?」我說。

「都已交給兄弟分配好了,飛燕,妳記著,整個幫會只有我狂龍最著緊妳,妳感覺不到嗎?」狂龍說話時,雙手放在我臂胳上。

我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雙手放在胸前說:「大仇未報,現在的我實在沒有心情去想其他事情。

「今次這單買賣做完後,一班兄弟應該慶祝一下。我知道國會大樓明晚開聲討政府大會,會有很多兄弟出席,為我們的總統高歌贈慶,妳要去嗎?

「國會大樓前地被大批市民堵塞,他們明顯為反對獨裁者而聚集。軍方有沒有行動?

軍方暫時未有動靜,總統宣佈明晚會出現為施政作出辯護,明顯地又是一堆廢話。

「好!我們閃電幫一眾兄弟明晚一於去開狂歡派對。」我向天高舉勝利手勢說。


霸氣總統- 

位於國會大樓的前地,這三個月來多了大批群眾聚集。人們大聲疾呼,要求政府大幅降低糧食價格,有些飢餓的民眾則希望糧食局開倉派發救濟米和糧食等必須品。可惜政府遲遲未能回應民眾訴求。今天他們從媒體得知,一直對事件無動於衷的總統今晚將發表講話,對事件表態,所以憤怒的群眾均希望第一時間得知結果,以決定下一步行動。

「金不換,休息過後沒什麼大恙嗎?」太保和手下走進健身房對著金不換說。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只可惜糧餉物資被奪走,都怪在下辦事不力,甘願受罰。金不換說話時放下了手中啞鈴,展現出一身橫練肌肉。

「今次的損失其實不算嚴重。太保示意手下離開,接著說:「這班號稱閃電幫的恐怖份子我留意了很久,最近在甲城冒起得很快,依我看背後有人為他們撐腰。你有沒有看到匪徒的容貌?

「我……沒看見金不換說,眼神有點猶疑。

「沒問題,膽敢太歲頭上動土,今晚就是他們死期。我有情報通知,這幫人今晚會在國會大樓的前地出現

「可是國會大樓前地屬於政府重地,而且最近有大批市民聚集,一不小心恐怕傷及無辜

「這個沒問題,我已經佈下埋伏,你只須配合我捉人便可以,我要抽出他們的幕後支持者。至於國會大樓的問題,到時政府內部更會有人配合我。

「政府怎樣配合?這個不明白

「你猜私人保安隊為什麼可以名正言順地殺人?有聽過機關這個組織的名字嗎?

機關……就是那個專門替政府收取情報和做事的組織金不換以銳利的目光望向太保。

「對。我就是機關』的負責人,在這個時代,財富是由權勢築起來的。太保點起雪茄後說。

這個晚上,國會大樓前地聚滿群眾,當中有人叫囂,亦有人焚燒總統肖像和假人。

「哈哈,原來我們的總統做了縮頭烏龜,依我看最有總統架勢的還是狂龍」體格強悍的鐵仁說。

「喂喂鐵仁,你這麼說是否當我們飛燕姐不存在?說話的人是平仔,身材瘦削,專門充當跑腿的角色。

「你班人一人講少兩句得嗎?幫會是屬於兄弟一家人的,不存在老大制度。留心看,總統好像出現了。」一身古銅色肌膚,人如其名的黑炭頭說。

在大樓前翼被探射燈照到一大片亮光的巨型露台上,總統被四個人稱四大護法的保鏢包圍下現身。四大護法全部一律身型高大,且西裝筆挺,看起來既不像總統助理,也不像官員,反令人覺得這屬於總統的貼身屏障,有點不自然。

「等了這麼久,看來大家都有點睏。你們讓我想起我年青的時代,一味在等機會。總統笑著說。


「總統是否喝醉了?鐵仁說。

「但我可以告訴大家,等了這麼久,我最後選擇了創造機會,這也是我畢凡今天能成為總統的原因。總統說話時揮舞著手臂,然後對著攝影鏡頭說:「這個國家怎樣解決糧食問題,說起來簡單不過

現場傳來一陣喝倒彩的聲浪,不過這聲浪被畢凡的一下叫聲打斷:「安靜!


「這個國家這幾年來不斷接收非法入境的難民,單單是甲城這十年來已收容的外來移民達原居民的一半以上,這數字還未計匿藏起來的難民我要向移民說不,我們的社會-絕-對-不-容-許-有-寄-生-蟲。問大家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你們生病,肚子內裡有寄生蟲時,你們會怎麼辦?」畢凡說。

飛燕姐,這騙子總統不知又耍什麼把戲,不如我們拉隊走人啦! 」說話的是相貌標緻可人的花拉,她與趙飛燕是閃電幫的美女二人組合

有媒體在直播整個講話的,我估他玩不到什麼 花樣出來。」趙飛燕說。

隔了一會後,現場又傳來畢凡的演說:「沒錯!正常的人都會找個醫生,去除寄生蟲。只有那些愚昧的人才會建議一日吃多兩餐飯。根據可靠數字指出,近年來那些嚴重暴力事件,約七成都是來自新移民和難民,他們貪得無厭,手段凶狠,是清一色的恐怖分子!


講夠未呀?人渣! 說話的是李老闆,專門負責幫會的情報收集工作,平時愛戴鴨舌帽


為防止甲城日後的罪案,我們要隔離恐怖份子與及他們的伙伴。我今天正式簽署了行政命令,甲城四周將築起高大圍牆,我們要將新移民和疑似恐怖份子全部隔離在甲城之外的沙漠地區。 這個措施會立刻解決甲城的糧食問題,更可保障市民安全。我就是你們正正要找的醫生。 畢凡說。

「總統是否神經失常了?鐵仁說。

「我敢說我今天所做的,旨在令國家再次偉大起來。畢凡說。

突然,照在巨型露台上的探射燈熄滅,而大樓前地忽然一片漆黑。

在遠處突然傳來兩下搶聲。鐵仁和黑炭頭應聲倒下來。

有狙擊手!大家快逃!」趙飛燕說。


兩度交手-

槍聲過後,前地的人群向四周圍逃奔,在出入口突然多了很多路障和警察,後方有警察揭開帆布等遮蓋物,露出多架裝甲車。

「大家立即伏低!有誰隨便走動警察便開槍!警察向人群廣播。

飛燕姐,我和平仔擋著警察,你便和花拉去救人! 李老闆說。

趁前方有途人擋著警察視線,趙飛燕和花拉一同上前檢查二人情況。

黑炭頭……」趙飛燕叫喊著。

飛燕姐,鐵仁胸口中槍,要快點送他看醫生,黑炭頭怎樣?花拉道。


「對不起,黑炭頭要離開我們了,妳先扶著鐵仁走,我幫妳開路!」趙飛燕說,身子立刻衝往路旁,可惜此時出現在他身旁的人卻是擋路的金不換

兩人立時施展踢腿和肘撞等近身招式對打了六七回合,不分高下。此時金不換邊打邊向飛燕輕聲道:不要往大路走,那邊有埋伏,穿過我身後的草叢和蘺芭,那邊有小徑可沿路離開。

「為什麼我要信你?」趙叫著,向金不換下盤攻去

「那你的雷霆開天勢到底是跟誰學的?金不換邊說邊用完全相同的招式擋隔,兩人的打鬥竟然看似一人對著鏡子出招般合拍。

「那你是……」趙飛燕呆了半晌。


「放開她!不知何時,狂龍忽然出現,雙手極速攻向金不換

拍拍兩聲,二人四手互相過了數招。此時金不換身後突然多了一人

金不換你原來遇到麻煩?需要我出手相助嗎?這丁點困難你開句聲我立刻替你解決。」說話的人是機關幹部一員,人稱鬼影,頭髮有一半染成紅色。

「我的事跟你媽有關嗎?金不換邊打邊回答,雙眼完全沒有望向對方

「哈哈,有性格!鬼影突然上前加入跟狂龍對打起來。此時飛燕花拉和負傷的鐵仁已向草叢走去。

「咦?有人竟然鬼祟偷走?鬼影說。趁鬼影和金不換分心留意燕一眾人等之際,狂龍亦連忙逃脫。

「想走?竟然不跟我打聲招呼?鬼影邊說邊掏出手槍,隨便指向二女其中一人並叫道:「留下個女的跟本大爺玩下先。

鬼影瞄準飛燕預備開槍之際,那手槍卻被金不換踢走。

「前方示威者人數眾多,在此開火難道你想誤傷途人嗎?金不換警告鬼影。

「跟你鬧著玩的,你太緊張了,輕鬆點,何況他們已有人質在我手,我不怕他們不上釣。鬼影說,一隻手不斷拍著金不換的臉,另一隻手指著遠處正被警察捉上裝甲車的平仔。


美瑾-

總統閣下,總理陶美瑾求見。」總統秘書在大門通報。

「跟她說我今天很忙,沒時間見她。畢凡說。

總統閣下,總理已來,在大門外……」總統秘書說話時面有難色。

「總理今天到底有什麼貴幹?畢凡向著陶美瑾說,面上的表情顯得十分不耐煩。

總統閣下,到底何事我國必須頒布緊急法?」美瑾說。

總統差點被恐怖份子行弒,同黨在逃,這個理由充分嗎?

總統閣下,我希望你能公開明確解釋一下國內糧食分配和價格的問題,這方面早在成立聯合政府時已說明屬於國家內政,是歸入我的代表黨處理,你現在重組糧食局,又任用一些體制以外的人事加入國安局,這是否有點...

「濫權,對吧?畢凡直接打斷美瑾的說話。

總統閣下,行使這樣的權力需要國會三分之二議員同意才可執行,還有興建甲城圍牆及有關隔離移民的法案不可能以行政命令通過。」

「說得沒錯,但一旦國家頒布緊急法後,總統便是政府權力機構的唯一掌控者,我只須在臨時指令外加上緊急法這條款,我是不會受到權力制約的。名義上,我更是軍方最高指揮者。畢凡一派囂張地道。

飛燕和花拉把鐵仁救往一處地下室,花拉說:原來地下水道大本營有路通往這處。」

飛燕說:「現在救人要緊,但希望妳不要向其他兄弟提起有關此密室的事。」

明白。我收到李老闆在加密無線通話的留言,他說平仔被警察捉走了。」

吓?那李老闆他現在怎樣?」

李老闆說他成功逃脫,但懷疑被人跟蹤,所以暫時不敢回大本營。」

在地下室內,鐵仁被一位看起來像醫生的人搶救著,過了三小時後,那人放下手中的手術工具,向著飛燕說:這位兄弟的身體果然夠硬淨,他總算救回來了。」

多謝教授,鐵仁這次能撿回性命都是全靠你仗義幫忙。」飛燕道

哈哈,原來我司馬亮平時的研究還可應用在救人方面。」教授說。

「花拉,麻煩妳在這裡照顧鐵仁。」飛燕說,待花拉回應後與司馬亮進入另一房間。

現在的情況,我相信我們要在別處避一會風頭,往後的行動要改變策略。」飛燕向司馬亮說。

「沒問題,那當然是安全至上妳也不要為死去的兄弟過於自責。」司馬亮說。

我知道。」飛燕垂下頭說,然後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妳又出現副作用快吞下這顆藥丸,它能減輕妳體內增幅器對身體的負荷。其實,對妳來說報仇真的比健康還重要嗎?」

在總理辦公室內,美瑾正與黨友開會,商討如何罷免總統的方法。此時,隸屬智囊之一的文治求見。

大家散會。」美瑾說,接著與文治單獨會面。

罷免總統此著行得通嗎?」文治說。

很可惜,總統已於三十分鐘前宣佈解散國會。現在只能待軍方表態,我們任何罷免舉動都可能為總統製造剷除異己的藉口。說起來,你的接頭人有沒有最新消息?」美瑾憂心忡忡地說話,面上那倦容仍舊留下昔日美麗動人的神采。

「司馬教授已跟特別行動隊伍成員聯絡上,經此一役,我們損失了一名特攻,另有隊員被抓。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除非盡快找出機關』的犯罪證據,否則軍方可能會宣佈支持畢凡這老狐狸。」


十大殺手

在機關的本部,與太保平日出入的豪華府第不同,附近戒備森嚴,出入有大批保安和便衣,加上全天候監控,那裡更可以收藏得到各式武器,儼如一個小型軍事要塞。在這天,一個新人正要加入這組織。

多得大家的配合,我們已經把閃電幫剪除羽翼,還差少許就能成功瓦解這幫會。今天我要為大家介紹一位新人,他已通過甄別正式成為我們一份子,歡迎金不換。」太保一邊說話,一邊吸食雪茄。

金不換站著,望向其他同僚,本應是出人頭地的他,此刻心情卻百感交集。

「這是機關的加入儀式。」太保說道,手中遞給金不換一顆藍色藥丸並補充:「我要求手下絕對效忠。」

金不換接過藥丸,想到自己已無法回頭的時候,徐徐吞下。

「為你介紹兩位同僚,鬼影相信你已見過,另一位戴帽的是獵鷹,你們三位都屬於十大殺手這個字號。」太保說道。此刻的獵鷹雙眼銳利,像是有看穿人心裡想什麼的能力。

獵鷹的槍法準繩,國會大樓的狙擊手就是他。說起來,金不換這回你有強勢競爭者。」太保繼續說下去。

「幸會。」獵鷹說,雙眼一直在金不換身上打量。

「合作愉快。」金不換道。

「上次抓回來那個閃電幫爪牙,鬼影你會怎樣處置他?」太保改變了話題。

「在下已佈置了一個別出心裁的機關,我想這次可以來個甕中捉鱉。」鬼影道。

是陷阱對嗎?佈置陷阱一向是鬼影你的拿手好戲,就等你好消息。」太保邊說邊吹出煙圈。

在閃電幫的地下水道大本營內,趙飛燕在床邊扶起鐵仁察看其傷勢,並向他說出這幾天幫會內的變化。

「黑炭頭,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鐵仁說道,同時雙手緊壓著傷口。

飛燕姐,我們有平仔的消息了,收到其他幫會通知,他被囚禁在廢車場,那是機關平時濫用私刑的地方機關還放風說……」花拉道。

「說什麼!趙飛燕說。

他們指定你單獨前往救人。」花拉道。

飛燕姐,這是陷阱,妳千萬不可……鐵仁說。

「那怕是龍潭虎穴,大不了跟他拼過你死我活,以身犯險才是我本色。趙飛燕說。


陷阱-

入夜,一部電單車駛向廢車場,電單車聲浪被雷雨聲所掩蓋,趙飛燕下車後一人前往約定地點。

「叫大聲點!我要更悽厲的!鬼影說著,一隻手在操作遙控,每當他按鈕時,被吊起的平仔便被高壓電流貫通全身,發出慘叫。

……!一隻燕子形飛鏢突然從遠方飛來,擊中他持遙控的手,遙控整個掉在地上。鬼影反應極快,另一隻手立即持槍向飛鏢來襲方向開火。「不想他死的話,給我滾出來!

黑暗中走出一個長髮女子的身影,風吹起她那長度及腰的秀髮。那女子是趙飛燕。

「走近一點!雙手舉高!鬼影說著,槍口對準趙飛燕,叫喊道:「你們班廢柴一個二個跑去邊?

「你那班飯桶,統統被我綁起來了。趙飛燕說,雙手放在後頸。

「飛燕姐……陷阱……不要……過來」平仔出盡力氣勉強說出來。

「不-要-動!這裡安裝了動態識別感應器,除了我和人質外,其餘目標均被自動輕機槍瞄準!鬼影說話時,雨勢加劇起來,地上到處佈滿積水。「身子站直點。

趙飛燕紋風不動,筆直的長髮降至腰間,展現出性感的曲線身段。

「真是暴殄天物,好一件世間尤物,死了實在可惜,不如由你做我枕邊情人,然後我向上級代妳求情好嗎?鬼影說。

「你想怎樣?先放了人質再說!趙飛燕說。

「慢慢一步一步行過來。我這個電子裝置朋友不懂分辨妳內心意圖的,它感覺到妳的動作太具挑釁性,太快的時候就會下達開火指令。此外,當我吹一下口哨,它也會乖乖地開火。

趙飛燕一步一步移近鬼影,只見自動輕機槍鎖著趙飛燕身體作為目標擺動著槍桿。

「停!現在開始慢慢脫下身上所有衣服,我要替妳做保安檢查,順便看清楚妳的內在美到底值不值得我為妳去求情。鬼影說。

「好吧,就照你意思去辦。趙飛燕說,放在後頸的手開始忙碌起來。「知不知女性長髮背後的秘密?

「做得好!我最欣賞人主動的。鬼影自我陶醉地說著,持槍的手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忽然,趙飛燕左手在長髮與後頸之間掏出一個遙控器,同時說:遙控器並不是你才有的玩意。」語音方落,一個手指便按了下去。「轟……!」自動輕機槍裝置立即被炸毀。

鬼影被突然的爆炸分了心。就在錯愕之間,那持槍的手被趙飛燕右手所發射出來的燕子飛鏢打中,手槍掉進水窪之中。

「臭婊子!」正當鬼影伸手進入水窪內欲撿起手槍之際,趙飛燕在腰間掏出另一把飛鏢,以凌厲的速度打斷了水窪上的高壓電線,電線掉進水窪內,釋放出強勁電流。

「呀…………」鬼影就這樣被高壓電流貫通身體,直至氣絕身亡。

平仔被解救了出來。在陰暗處,趙飛燕向站在身後的金不換說:「雖然我不明白你的意圖,但我很多謝你今次的仗義幫忙。」說話後把剛才使用過的遙控器拋回給他。

「請記著我們下次的約會。」金不換說,目送趙飛燕和平仔的電單車揚長而去。

在太保的豪華府第內,這晚金不換向太保匯報自己在廢車場的發現。

「照你說,還有沒有受傷的幹部見到恐怖份子是如何逃走的?」太保說。

「我趕過去時鬼影已遇害,廢車場入口那邊的幾個幹部全部手腳被綁,救起時仍處於昏迷狀態」金不換說。

「那幫人真的這麼本事?難道我低估了他們?

「對不起,我會加緊追查的。

「辛苦你了,先休息一下。」太保說話完畢,金不換離開了大廳。

數分鐘後,太保說:「出來。」一直蟄伏在房間內的獵鷹步出。

獵鷹,又到你出場的時候了。」太保說。

先生,儘管吩咐。」獵鷹說。

我是個多疑的人,我不想剛收買回來的資產瞬間變成負債,特別是橫眉教出來的徒弟,我想你明白我意思的。」

明白,追捕獵物是我強項,我會確保組織內不會出現叛徒的。」

兩天後的晚上,這夜星空璀璨。金不換約了一名女子在教堂附近等候,此女子是趙飛燕。

對不起,我遲到。」趙飛燕說,一身便裝打扮,襯托一個藍色小型手袋,衣著頗為入時。

沒關係,我想妳已猜到我和妳之間的關係。」金不換說。

對不起,師父早已不承認你是他的徒弟,我想我們之間還是否稱得上同門。」趙飛燕說。

那麼妳肯跟我會面的原因是?」

想還你心願,亦想還師父的心願。我現在就帶你見師父。」

兩人邊走邊談,但對話卻總建立在雙方都沒有衝突的話題上。走到一處辟靜地點,趙飛燕說:師父就是葬在這裡。」兩人停在一塊墓碑前,上面被刻上「橫眉吾師」四隻大字。

師父,他是怎死的?」金不換說,語音帶點悲慟。

被仇家偷襲,一擊致死的,沒想到師父剛成立閃電幫便遭逢不測。」趙飛燕回答。

師父的武功蓋世,世上有能力打倒他的人根本寥寥無幾,是否熟人幹的?」

不知道,這一年我一直在追尋兇手下落。」趙飛燕說,說話帶著一點點愁緒。

沒想到,當天我與師父一別便成永訣。」

兩人談話之際,不虞遠處被人用望遠鏡監視著整個過程,那人是獵鷹。


叛諜狙擊

在街燈的映照底下,金不換與趙飛燕的輪廓被燈光勾畫得一清二楚。

毫無疑問,對於機關來說,私底下與趙飛燕站在一起的金不換已成為組織叛徒。按照慣例,機關都會為旗下所有間諜安裝一種「保險絲」,遇上時便馬上切斷其生命,而獵鷹正是剷除叛徒的這種「保險絲」,也是機關的頭號狙擊手。獵鷹現時的藏身處與二人大概有300米的距離,對於擁有敏銳目光和PSG-1狙擊步槍的他來說這是獵殺的最佳距離,加上附近沒有藏身地點,他絕對可以一次過處決這兩人。

二人憶起亡師,一時之間談話感觸良多。風吹過揚起趙飛燕的長髮及頸巾,在髮絲之間,金不換看到趙飛燕眼角的淚痕。

妳是否有什麼不舒服?」金不換看著她雙眼說。

沒事,只是吹沙入眼……」趙飛燕說。

兩個落地獄再繼續卿卿我我下去。」獵鷹說,手指按下板機。

金不換上前為趙飛燕抹去淚水,身後突傳來槍聲,就這樣避過了第一下槍擊。在危急關頭,金不換連忙拔出手搶,向街燈發射了一下,隨著「砰」的一聲,街燈熄滅,四處變得漆黑。

「走!」金不換向著趙飛燕說,雙方拔足狂奔。

想走?沒那麼容易!」獵鷹說。

第二槍在趙飛燕胸前擦過。「伏低!」金不換雙手從後掩護趙飛燕,雙方開始在地上打滾。第三槍亦落空。

「這是怎麼回事?狙擊手是你們派來滅口的?」趙飛燕說。

他的目標是我,」金不換緊接著說,雙臂緊緊擁抱著對方。「現在繼續邊轉邊避,我倒有個辦法對付他,請相信我

二人的身體緊貼著,趙飛燕把臉頰貼向金不換的胸膛,雙方身軀加快轉動,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和體溫。此刻,一秒鐘的時間對於他倆來說就如同一小時般長久。

「砰!砰!」兩聲過去,五發子彈過後,二人仍僥倖生存。「就是現在!」金不換馬上站起來,右手以.357密林左輪指向狙擊者來襲方向。

「蠢材,左輪可以打這種距離嗎?」獵鷹邊說邊換彈匣。PSG-1的一個獨特之處在於子彈發射後彈殼彈出的力量相當大,所發出的聲音很容易暴露狙擊手的位置。此外,獵鷹是個性非常執著的人,他深信自己能在五發子彈內消滅敵人,因此彈匣只攜帶五發裝的,五發過後便須換上新彈匣。此時,金不換的右手在感受風向,思考怎樣去瞄準,腦中回憶起橫眉說過的一句話:「快、狠、準,要訣在於心眼。」

現在去死吧!」獵鷹說,提槍瞄準金不換的胸口。

就在此一刻,「砰!」.357密林子彈貫穿了PSG-1的瞄準鏡,從眼睛處打進了獵鷹的腦袋。


圍剿-

在深夜時份,美瑾正與副手及閣員乘車前往軍方總部開緊急會議,車輛隊伍進入一處行車隧道。

轟隆!」當車輛隊伍駛進隧道的正中央處時,隧道的後方突然響起爆炸聲。入口被倒塌的瓦礫堵塞,隧道處於半密封狀態。「發生什麼事?」美瑾問道。

總理閣下,請不要下車。」文治說,遂吩咐助手下車了解情況。

轟!轟!轟!」一連串機關槍子彈從藏於前方的幾輛大型貨車內穿透尾門掃射過來,助手立時斃命。貨車的尾門打開,一班殺手從內而外衝出,最後步出的是一個軍官裝扮的人,正是隸屬機關的十大殺手之一,人稱八腳馬。

放燃燒彈,我要他們全部變燒烤人肉,一個不留。」八腳馬說話時以手輕擦臉上腮鬍。

退後!」文治說,車群馬上高速倒車,去到瓦礫處停了下來。

「他們封了退路,現在怎麼辦?」美瑾問道。

「這裡放心交給我,請總理閣下跟著我後面行動。」坐在美瑾身旁一名帶著鐵面具的神秘保鑣說,話畢以鋼鐵義肢把車門拆下當作盾牌使用。

鐵面男走在眾人前方,燃燒彈以高速向他們射來,此時鐵面男以防彈車門把燃燒彈統統擋下,更把數個燃燒彈一同反彈向貨車旁的殺手,如此一來,貨車及殺手們頓時陷入一遍火海。「退後!」八腳馬說。最後,鐵面男更把燒紅了的車門以迴旋力度擲向正在後退的殺手,兩名殺手被擲中即時身亡。

「我們往那邊走。」鐵面男說,並指向隧道不遠處的一度緊急逃生門。就是這裡!」語音方落,那門已被他徒手劈開。「快走!

一陣混亂過後,當八腳馬重整旗鼓欲發動第二波攻勢之時,所有目標人物已從緊急逃生門逃去無蹤。

「看情形我們需要暫避風頭。」逃亡中的文治說。

「替我聯絡司馬教授,我們要立即實行逆天行動」美瑾說。

趙飛燕及金不換避過了獵鷹的追殺,兩人正從山坡處往落山方向走。

追殺我倆的殺手已死,這裡已經安全,妳可以先行回去。」金不換看著她雙眼說,突然心胸出現一下劇痛。

「你剛才有受傷嗎?」趙飛燕說。

不是剛才,我曾服下機關的毒藥,他們應察覺到我已背叛了組織。」金不換說,面上流露出痛苦表情。

「我現在送你往一處地方,那裡有人能救你。」趙飛燕說。

就在此時,一人從遠處快步走近。「你快放開她,否則我不客氣。」那人是久違的狂龍。

「狂龍?怎麼這幾天不見了你?」趙飛燕說。

「我這幾天四出找尋李老闆下落,原來他已經遇害了,經過打聽之下,發現那是機關的人幹的」狂龍說,雙眼瞪著金不換。「這傢伙跟機關的人有關係,我要為李老闆報仇!」說畢後以雙手攻向金不換。金不換亦不示弱,與對方交手數回合。突然間,趙飛燕加入,並以掌勁轟開了狂龍。

「狂龍停手!他曾救過我和平仔一命,亦因為這樣而背叛了機關,他現在中了毒,我要先設法救他。至於李老闆的仇,待兄弟們查明後我自會找機關算帳。」趙飛燕說。

「妳竟然為此人出手打我」狂龍邊說邊看肩膀上被趙飛燕擦傷的龍形紋身,此一紋身位於與趙飛燕的飛燕紋身相同的位置上,狂龍經常以此龍形紋身位置突顯他與趙飛燕的親密關係。「我會讓妳後悔的。」語畢後背向二人獨自離去。


逆天行動

狂龍離開後,金不換因中毒後體力透支而倒下,趙飛燕連忙上前以雙臂支撐著金不換身軀,期間上身的吊墜跌在地上並且碎掉,拾起碎片後始發現一直懸掛在身上的燕子形吊墜內藏一張記憶咭。

美瑾一眾人等經緊急逃生門離開後,輾轉來到司馬亮的研究所。

位於甲城的上層有著上流社會的城市規劃,因應國家發展需要,上層所有配套的設計都是配合有錢人的生活需求,例如一些擁有獨立保安隊把守的摩天大樓,內裡有豪華的天台泳池、酒窖、賭場、全天候式購物和娛樂場所等。這區還有一些專為有錢人出入的醫院,貴族式學校和國家級大學等設施。此外,為了鞏固國家的權力架構,此區還有軍隊駐守,以防被一些恐怖份子搗亂和搶劫物資。為了區分階級,所有窮人、難民和非法移民則居住在城市下層,那裡位於地下鐵路的底部深處,和整個城市的地下水道系統相連接,居民一般不見天日,過著生不如死的非人生活。以甲城居民的口吻來說,城市上層為天堂,下層則是地獄,一些異見人士會因為政府的控制,永久喪失上層居留權,只能活躍於下層。亦因此這城市流行著一句話: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位於甲城的國立大學有很多著名的學系,包括由司馬亮教授負責管理的人體工學及訊息工程系,屬於這學系的其中一個研究所位於地底,與地下水道系統相連接。今天,這裡成為美瑾一眾人非去不可的地方。

「總理閣下,妳要的東西我已從國安局那裡的內聯網經駭客程式從多個傀儡網路中下載過來,我們運用了幾百種以上的解密方式,終於成功套取了機關的犯罪証明。」司馬亮道。

「以這種程度的證據有沒有可能爭取軍方的信任,繼而拉畢凡下台?」美瑾問道。

「機關日常的行政與管理經常以代理人的方式執行,執行者本身沒有實權,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個傀儡,幕後人一直不肯露面,亦沒有組織與總統府之間的開會紀錄,所有操作都是在幕後進行,就連國安局亦否認機關的實質存在,所以現時沒有十足把握使總統與機關連上關係」司馬亮道,期間以手提電腦把資料傳送上螢幕。「但從機關的金錢帳戶之中可以看出,當中涉及的金錢交易經過上百個不同的私人帳戶在不同的地下錢莊銜接,當中我們亦已找出多個涉及總統家人的戶口。」

「這些間接的証明,是否能讓國安局把總統的私人帳戶電腦與電話通訊內容全面公開?」文治問道。

「以法院及國會的介入,的確可以令國安局讓步,但以目前總統頒布緊急法的情形來看,一定要軍方出面表態,除非找到更厲害的證據,否則軍隊不會插手。」美瑾說話期間,鐵面男一直在背後。

在秘密會議進行中的密室門外,二人以暗號敲門。

「總理閣下,這是我一直聯絡的特攻,可否讓她們進入?」司馬亮道,美瑾點頭示意。

總理閣下,本人趙飛燕少尉,隸屬軍方情報組特種部隊,本人在一次行動中從破損的亡父遺物吊墜中發現了來自總統府的記憶咭,內裡是一些加密了的情報,可能與總統有關連。」來人是趙飛燕與花拉。

司馬教授,看來我們離目標不遠。」美瑾說。


叛逆-

在閃電幫的地下水道大本營內,鐵仁和狂龍坐陣其中,各自整理手上武器。鐵仁向狂龍說:「飛燕姐說日常補給品和裝備需要我們去添置,因她、平仔和花拉這幾天都有任務在身。

狂龍把目光移向鐵仁:「經過上次國會大樓一役,我方人馬損失慘重,目前根本無法維持裝備補給等工作,加上你又有傷勢在身,在此情況下,她又會有什麼特別任務?

「飛燕姐與政府接頭人收容了國家級貴賓。」鐵仁輕聲地向狂龍說。「聽說是總理陶美瑾。

「是嗎?她經常在幫會內另組圈子,並且行蹤飄忽,自己外面有接頭人,又不向兄弟們公開,你不覺得奇怪嗎?」狂龍說。

「飛燕姐都是為我們兄弟著想的,況且上次都是那接頭人救過我一命。」鐵仁道。

「這又怎樣?這是她可以隨便收容一個來自機關的殺手的理由嗎?」狂龍反質問鐵仁。

「真的嗎?那我們是否引狼入室?」鐵仁說,以疑惑的眼神看著狂龍。

「我知你對我忠心耿耿,我想你替我辦一件事。」狂龍對鐵仁說。

在地下研究所的另一房間內,趙飛燕跟司馬亮談起金不換的事。

「很多謝你能幫忙,他現時情況怎樣?」趙飛燕問道。

「以一般人的體質而言,中了此毒早以歸天去了,他能順利克服有一半是依靠他的毅力。」司馬亮一邊回應著,一邊以儀器替金不換檢查身體。「經過藥物治療後他還需要多點休息,讓身體復元。」趙飛燕看著受傷的金不換,心情無限感觸。

「我沒事,妳不用為我心煩。」金不換說。趙飛燕對金不換展現出笑容。

忽然,從引水道出口(也是研究所的緊急逃生門所在地)傳來了一陣騷動。「拜託你留在此照顧他,我出去視察情況。」趙飛燕說,轉身離開。

在通往緊急逃生門的走廊位置,平仔正和鐵仁互相責罵,各不相讓。「到底什麼事令你們忽然吵起來?還有,鐵仁為何在此出現?」趙飛燕上前了解情況。

「他在此放了個裝置,監視我們一舉一動。」平仔回答,目光移向趙飛燕。

「這地方我上次受傷時來過,是我自己找上門的。這都怪飛燕姐收容了不明來歷的人,狂龍哥不放心的緣故。」鐵仁說,轉身繼續設置儀器。

「既然狂龍他不相信我,他大可以在大本營時跟我提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趙飛燕說,目光放在監視裝置上。就在此時,監視裝置發出一連串低沈響聲。

「這是炸彈!你們快走!」趙飛燕叫喊道。


強勢現身

「轟隆!」語音方落,炸彈就在眾人面前突然爆炸。鐵仁的身體慘遭炸成數截,而平仔則當場斃命,由於平仔及時擋在趙飛燕身前,她僥倖能躲開一劫,但亦告受傷倒地。

緊急逃生門被炸開,外面是前往引水道的通道,在沙礫倒下兼一片煙霧迷漫散去後,二人的身影在門外徐徐出現,他們竟是狂龍與傳出已死去的李老闆。

「做得好!正所謂無毒不丈夫,難得你能對自己人痛下殺手,我們十大殺手的排名榜是時候更改了,哈哈!」李老闆說道。

「我一向都是崇拜力量的,說到變臉功夫,我還不及你蝙蝠那般道行高超。」狂龍說。

「怎麼……會是……你們?」趙飛燕伏在地上以柔弱的聲音叫著,她身上的戰術背心替她擋下部份爆炸所做成的破壞力。

「我說過會讓妳後悔的,答我,姓金那小子跟陶美瑾他們在哪裡?」狂龍回答道。

「你們竟……去做……走狗……枉兄弟……信錯了你們……」趙飛燕面露痛苦表情吐出每隻字。

「不是我沒給機會妳,只是妳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再說,現在我們只是各為其主,妳只能怪妳家主人勢孤力弱,不是天生皇帝命。」狂龍說。

「狂龍,不要浪費時間,監視器爆炸前已向機關發放了訊號,相信八腳馬已經趕快前來,我們要早過他殺掉所有目標,以免被他搶去功勞。」李老闆 (亦即蝙蝠) 說。

「他們只是強弩之末,留待被我處決,更何況此刻我還要這女人付出代價。」狂龍回答時,趁勢趨近趙飛燕,雙眼神色充滿詭異。「就算妳不回答我,我也有本事把姓金那小子逼出來!」然後一手抓著趙飛燕的長髮把她在地上拖行。「姓金的你給我聽好,這女的現在是我狂龍的女人,我對她怎樣都跟你沒關係!」

「你給我放手……」趙飛燕氣若柔絲地說。

「這姓金的算不上真男人,且看我怎樣令妳享受快活吧!」狂龍說,雙手欲撕去趙飛燕上身的衣服。失去了戰鬥力的她只能任人魚肉。

「停手!」金不換從房間內衝了出來,欲開槍之際,立即被躲在其身後的蝙蝠迅速繳械。兩人遂即徒手互搏起來。金因早前中毒剛癒關係,速度和力量明顯打了折扣,但仍能與蝙蝠打成平手。

「要停手的是你才對。」就在兩人鬥得難分難解之際,狂龍突以手槍指著趙飛燕胸部,另一手則緊箍著她的頸項。金不換因中途分心,立即被蝙蝠制服。

「求你們放過她,我願意跟你們回去機關受死。」可能是找到心靈支柱的原因,此刻的金不換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東西,彷彿連生命都已變得無關重要。

「勝者為王,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話事?」狂龍說話同時,在趙飛燕的面上吻了一下,一隻手更在她身上撫摸,趙明顯開始不省人事。「蝙蝠,替我用鐵鍊鎖起他!」

金不換被蝙蝠以鐵鍊鎖在柱上。「就讓你親眼見證我怎樣成為她的男人,然後我便親手處決你和其他人。順便跟你說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你和她的師父是被我們兩兄弟殺的,本來機關招攬你的目的是要利用你來對付他,現在不用了!你待會落地獄報到時記得要探望一下他,哈哈!」狂龍笑著說。

「對你來說,加入機關是不是很諷刺呢?」蝙蝠說話的同時,一拳打在金的面上。此時金不換處於極憤怒狀態,但被蝙蝠鎖著的他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就在蝙蝠身後的牆壁忽然一下子裂開,牆壁上多塊磚頭倒在他整個人身上,使他整個人埋沒在磚塊下。一個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背後的另一間房間,那人是鐵面男。

「誰?」狂龍馬上提槍欲指向鐵面男,只見鐵面男右手的手指輕彈一下,射出多顆彈珠,把狂龍提槍的右手所有手指打個血肉橫飛,另有一些彈珠擊中他挾持著趙飛燕的手,令她得以暫時脫困。

「彈指神通?無可能的……你是……你……」狂龍說,面露恐慌表情。

「對,是我,我從地獄回來了。」鐵面男一邊說,一邊脫下面具,那人竟是已死的橫眉。


水淹秘道

「當年你們兩個在我背後偷襲的時候,把我推下斷崖,卻想不到我能以一隻手臂去承受墜地一剎的衝擊力。」橫眉說話的同時,展示其以鋼鐵鑄成的左手義肢。「枉你們一直在我面前演戲,卻在斷崖上以目測去判定我的死亡,你們這些機關的爪牙未免太輕率了。」

此時,埋在磚塊下的蝙蝠在橫眉身後站了起來。狂龍與他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遂以身上的匕首一前一後地攻向橫眉。「師父小心!」金不換叫道。

「哼!當年偷襲尚且失手,現今這些雕蟲小技對我還有用嗎?」橫眉說著,雙手架起絕招的起手式。「好徒弟們看著,這是我自失蹤後新創的招式,也是森羅萬象的最強絕學之一:流水行雲勢!」話畢即雙手交疊,以勁道十足的掌風朝地面轟打。頃刻間,圍繞橫眉身旁出現了一度旋轉氣場,令前後夾擊的狂龍與蝙蝠二人雙腳離地,並不由自主地以高速繞著他轉圈。「上!」橫眉叫道,話畢雙手以手心朝天的方式抬起。此時二人已身處半空,身體毫無半點著力之處,加上被周遭氣流牽引的關係,已成橫眉手上的扯線公仔,神色慌亂。

「合!」橫眉喝道,雙手繼而合十,狂龍與蝙蝠二人遂即在半空持刀刺向對方心臟要害。隨著「嘩」的一聲從二人口中叫過後,二人的身體砰的一聲倒下,死時還互相緊插著對方不放。

「叛徒,你們活該有這樣的下場!」橫眉說。

隨著狂龍與蝙蝠二人死去後,橫眉替金不換解開了鐵鍊的束縛,眾人為鐵仁和平仔作簡單安葬。趙飛燕雖而回復神志,但仍受傷非輕。由於趙上身的衣服被狂龍撕去了一部份,露出肩膊及前胸一大片白晳的肌膚,金不忍心看著,便把自己的外衣脫下,然後替趙覆蓋上身。原來橫眉先前藏身的房間除了他以外,還有花拉、文治和美瑾等人,而橫眉正是為了匿藏起他們才於最後關頭現身。

生死重逢,兩名徒弟喜出望外,受了傷的趙飛燕仍不忘向橫眉問候。

「師父,徒兒一時忘記你的教誨,貪圖功名,誤入歧途,現今後悔不已,請師父懲罰。」金不換說道。

「不換,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當初我只是給你忠告,你為太保辦事後,我心知事情絕不簡單,故有意迴避。加上自閃電幫成立後我被幫會逆賊所偷襲以至身受重傷,在未查明叛徒身份和一切來龍去脈之前,我選擇蟄伏,以保障你和飛燕免受牽連,想不到今次還是把你們拖進水裡。」橫眉回答。

「師父,那你的義肢……」趙飛燕說。

「放心,你師父的義肢是我幫他裝上的,這是人體工學的最新研究成果,能配合使用者的力量提昇機械效能。」司馬亮說。

「好了,我們是否應該討論一下目前的形勢呢?我們好像仍被機關追捕當中。」文治打斷了眾人的說話。

「司馬亮,由機關派人追殺本人的情況看來,畢凡已緊緊控制著國安局以至政府消息的來源和發佈,所以至今亦無人得悉我被企圖行刺的消息。」美瑾說道。

「按照畢凡目前的取向,他應該知道妳秘密接觸過軍方將領,故要斬草除根,杜絕後患。其實軍方的態度怎樣,有其他支持妳的將領嗎?」司馬亮說。

「軍方的杜司令已表態效忠於我,但由於其餘的將領均對畢凡心生忌憚,故在沒有出現對畢凡有力的指控前,他們都採取觀望的態度。」美瑾說。

「報告總理,本人是軍方情報組特種部隊高級情報員,由趙飛燕少尉找到的記憶咭中,我已找到來自總統府的編碼經加密寫成的訊息,經我拆解後,發現那是畢凡和他家族多年來暗中通敵賣國的證明。」說話的人是花拉。

「做得好,我們要立即把資料送給杜司令,只要資料的來源和內容被核實後,軍方便能以叛國罪逮捕和起訴畢凡。」美瑾說道。

「明白,交給我辦。」花拉說。

「各位,研究所的上層好像已被外人入侵了。」司馬亮說,眾人開始緊張起來。「不過請放心,這裡位處地底深處,我們還有引水道可作逃離用途,但由敵人入侵的速度看來,我們要立即撤退。」

「資料已成功上載到軍方的伺服器,我們應可立即撤離這裡,可是飛燕姐現在的傷勢卻不適合走動。」花拉說,看著坐在地上的趙飛燕。

「無問題,請讓我照顧她。」金不換說話同時,一手把趙飛燕抱入懷內,二人的肌膚此刻緊密相貼。

「為何這裡會有這麼多水從外面滲入來?」趙飛燕望向剛才爆炸的地方,大量地下水經緊急出口倒灌而入。

「這個研究所的地下室是刻意設計成軍方的戰略指揮中心用途的,無可能出現地下水倒灌的情況。」司馬亮說。

「入侵者到達這裡需時多久?」金不換說。

「這裡平時啟動了保安系統,地下室與外界被多度鋼鐵閘門密封,如果使用爆破裝置進入的話大概需要約二十分鐘時間。」司馬亮說話同時,外面湧入的地下水瞬間已去到膝蓋以下。

眾人立即經由緊急出口離開地下室,外面被水淹的情況更加嚴重。

「我們閃電幫的大本營跟這邊的地下室的地底通道一向都沒有地下水沖積的,但現在看來所有出路都被洪水堵塞了。」趙飛燕說。

「我知道機關的十大殺手有一人名叫八腳馬,他精通各種行軍佈陣的方法,這種來勢洶洶的地下水一定是他們放出來的。他們一時不敢強攻,看來是想把我們淹死在這裡。」金不換說。

「跟我來,我有一處地方可以讓大家安全離開!」橫眉說。


絕地逃亡

洶湧的地下水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一息間所有通道都已被洪水重重包圍。眾人一路涉水而行,但水位已去到他們的半腰之間。金不換雖然受創及懷抱著趙飛燕行動,但仍無阻其求生意志和敏捷身手。此刻,趙飛燕摟抱著金那強悍的身軀,漸漸產生了陶醉的感覺,一臉焉紅的她竟主動把面龐緊貼在金的肩頸位置,緊隨一旁的花拉看在眼內流露出既羨慕又妒忌的表情。

地下水道的路線迂迴曲折,如同迷宮一樣,眾人跟著橫眉在水中奔跑了半小時,依舊仍未找到出口。

「還有多遠才可到達?這裡轉眼已變成地下河道了,如今四周一片澤國,依我看我們撐不了多久。」在橫眉身後的文治說。

「看到牆壁那些標記嗎?」橫眉說話同時,手指向一旁的古怪箭頭圖案。「那是住在下層地獄的偷渡者前往地面所遺下的逃生路線,住在天堂的你當然不知。」

「我們如今跟箭頭圖案反方向而行,你打算帶總理大人和我們到哪裡?」文治說。

「你見識過地獄沒有?我現在就是要帶你們前往地獄走一趟。」橫眉回答。

「真的沒有其他出口?」文治說。

「我自小在地獄長大,這個地下水道的各個出口位置我都十分清楚,通往地面的那些出口,如今應已被機關封閉了。」橫眉回答。

「牆壁上那些箭頭圖案不見了。」司馬亮說話的同時,水位已去到眾人的胸口。「總理請扶著我們,以免被地下水沖走。」

「如此說,這裡是不是能通往貧民區?」美瑾問道。

「這附近應該有一處牆壁連接著下層的地獄世界,但如今竟連這個關鍵的入口都消失了。」橫眉回答,眾人已在水中載浮載沉。

「你們快來看我這邊!地下水無故流向牆壁上同一個方向,產生了一個大旋渦,唯一合理解釋是牆壁上有個缺口!」花拉說。

「師父!這裡果然有一條裂縫!」金不換說。

四周突然一遍漆黑,所有天花的燈光一下熄滅。

「因為電源接觸了水,一下子全部燈都關掉了。師父,這條裂縫可能是被偷渡者臨時封閉牆壁以掩飾出入口的!」趙飛燕說。

「姑且讓我一試!」橫眉回應道,瞬間閉氣並潛入水中。在一片混濁的水中,橫眉憑著觸覺雙手碰到牆壁上的裂縫。經過一輪儲氣運勁,橫眉雙手貫以十成力度打向牆壁上裂縫的位置。隨著轟的一聲過後,牆壁上穿了一個大洞,大量地下水立即洶湧而出,眾人頓變成一個個人球,從破洞位置被水沖往外面。

「小心外面,快扶著牆壁角落!」橫眉叫道,一道地下水如瀑布般瀉下,原來外面是一個深淵。雖然深淵頂部有少許陽光照下,但依然無法看到深淵的底部。所有人立即以雙手互相緊扣著,在靠向牆壁外一處單薄的石壁邊緣上站著。

「這個下層世界其實是一個大礦坑,我們要從深淵對面的地下洞穴進入地獄內的領域,各位準備好雙腳起跳沒有?」橫眉說。

「你這是說笑吧?」文治說。

「由我先跳,之後你們一個一個輪流跳,我在對面負責接著你們!」橫眉說。語音方落,他便率先跳到對面的崖邊。

在橫眉協助下,文治和美瑾等人亦能成功跳往深淵的另一邊。最後只剩下金不換和趙飛燕二人。

「不換,你我一起跳不過這深淵的,你要放下我,你自己跳!」趙飛燕說。

「我不會放下妳的,你要對我有信心,妳我一起跳過去!」金不換說。

話畢,金腳下貫勁,透過後腿使盡全力踢向崖壁,抱著趙飛燕凌空彈跳出去,在半空中,金以雙手拋出趙,目標是對面的橫眉。橫眉適時接過趙飛燕,與此同時,金不換於半空耗盡速度,未能順利踏足對面崖邊,僅以雙手攀附崖壁支撐著身體。此時,花拉立即往崖邊扶著金的一隻手。「快出力!」花拉說。「你一定能上來的!」趙飛燕亦即時叫道。

憑著無窮鬥志,金不換最終亦能順利爬上崖邊。在前無退路,後有追兵的情況下,眾人唯有進入洞穴,踏足這個人間地獄。


地獄之旅

眾人歷劫過後,終能抵達礦坑的入口。大礦坑本為甲城昔日採礦者發跡的地方,由於多年來的開採挖掘,淘空了礦產,最終只剩下僅存的一兩家業者繼續經營。現在的礦坑已淪為貧民生活的地方,大量貧民、難民新移民、非法居留者一起蝸居在沒有合適維生設備的空間內,生活質素極其惡劣,而糧食短缺更加劇了這裡問題的嚴重性。居民餓死街頭或被搶劫是非常等閒的事情,區內暴力罪案無日無之,曾有居民舉家失蹤,翌日在水井內發現大量肢離破碎,屬於不同人身體部位的殘骸。基於保安的理由,這區實施了居民進出的管制,一般居民是無法走進被稱為天堂的上層世界,導致發展出偷渡潮。在下層地獄,通往天堂的通行証可以申請,且有價有市。那些有實力前往天堂生活的總離不開強者和有天賦本錢的女性。這裡由於長期缺乏陽光照射,只能靠安裝在洞穴天花那些專為採礦者設置的燈泡照明,在缺乏維修之下燈泡閃爍不斷,加上內裡濕氣凝聚,一路上行走感覺異常陰暗和潮濕,眾人在一處由礦洞挖成的狹窄通道入口進入,兩旁都是一些瘦骨嶙峋的人,這些人衣衫襤褸,在通道兩邊擺賣一些在礦洞範圍生長山芋菇菌、昆蟲作食物,當中竟有人居住在一些大小約二米乘一米乘一米,由礦洞壁挖成的棺材房內

「原來甲城有這麼多人居住在此等地方,看來我們國家的資源分配不均情況比想像中嚴重得多。我們的總統真的不是一個治國的人才,他以為利用恐怖手段便可保障權力,單是把這麼多人關在礦坑已足夠激發起民怨。」美瑾說。

「雖然總統不懂得治國,但如果繼任者不好好地控制著這批來自貧民區內的居民,後果亦可能十分嚴重。」文治說。話畢,即轉身向橫眉說道:「總理大人必須立即離開這裡。我們要前往杜司令在軍方的根據地。」

「這裡正實施出入管制,一般沒有通行証的只能靠偷渡前赴外界。我們須要逗留在此一段時間,好讓飛燕能養傷,以及找出非一般的安全通道。」橫眉說。

「橫眉,你知道身為總理保鏢必須絕對服從上級指揮的嗎?」文治說。

「橫眉先生說得對,以現在的形勢,機關一定會在地面重重佈防,換句話說,現在亦非突圍的最好時機。最好我們能夠掩人耳目,在這裡讓飛燕充分休息,正所謂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我們要保存實力,以便能應付敵人,順利離開。我在逃脫時帶了少量醫療用品,希望能在逗留期間醫治好飛燕所受的傷。」說話的人是司馬亮。

「司馬亮的分析中肯,建議亦非常好。」美瑾說。

「終於聽到出自人類講的說話,我有一個落腳地點,那裡有足以信任的人可提供照應和起居飲食。有沒有人反對?」橫眉說。

洪水退卻後,在研究所的地下室內,八腳馬等人終於以爆破等手段攻入,可惜他們找到的是多個被地下水淹沒的空置房間。

「報告長官,這個地下室內所有的房間都已經仔細地搜過,內裡空無一人,相信目標已從緊急出口離開。」助手說。

「你們派人分成多隊,在地下水道沿途搜查,就連死屍都不放過。」八腳馬說。

經過多個小時後,下屬匯報進展,原來在出口處發現了狂龍和蝙蝠的浮屍。

「報告長官,這兩具屍體的死因古怪,但似乎並非與目標人物扯上關係。」助手一邊說,一邊把死屍的面容給八腳馬核對。

「兩件廢物,竟與我爭奪美瑾?跟閻王邀功好了!」八腳馬說著,然後一腳踏在狂龍屍首的胸部。

「長官,他們是否自相殘殺?」助手問道。

「兩人應該是行刺時失手,然後才互插的,看看他們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便知。」八腳馬說話同時,陷入沉思當中。「照理狂龍與我武功不相伯仲,上次在殺手比試大會上我還遭他的纏龍爪暗算,面上多了一道疤痕,按這個推斷,與陶美瑾同行的高手實力有可能在我之上。」

「報告長官,我們已尋遍地下水道,沒有發現目標人物的蹤跡,但在水道的另一邊,有一道牆被砸破了一個大洞,外面通往大礦坑。」另一助手說道。

「想不到就連我打開了所有上游河流的水閘,出動了這種程度的洪水,他們亦大難不死。」八腳馬說,話畢後馬上發出命令:「你們聽清楚,從這裡開始方圓十公里內,我要你們找出所有通往地面的出入口關卡,並出動裝甲車和無人機嚴密佈防,當收到目標人物的消息,馬上通風報信!另外,你們負責找一隊人跟我進入大礦坑內的貧民區消滅目標。」

「長官,那裡不是我們機關的地盤。」助手說道。

「那又如何?派人替我聯絡下層地獄的一言堂,找到堂主賈惺惺後,說我們要他幫手,事成的話,一言堂可以統一在地獄內的各派勢力,以後可任意橫行。我要陶美瑾他們死無全屍。」八腳馬說。


一言堂-

位於地獄底部深處的一言堂,今夜在會議室內舉行由八腳馬牽頭的秘密會議,在通風口的一則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你這句話當成是威脅我們機關了?」八腳馬說。

坐在大班椅上的賈惺惺衣著光鮮,以平淡的口吻說道:「不要說得那樣難聽,我要的只是這區的人口控制權,一個肯買,一個肯賣,公平交易,更何況非法居留者沒有戶籍,國家檔案室沒有任何紀錄,說得明白一點,當這些生如垃圾的賤民體內的器官移植到有錢人和大商家這類的藍血貴族之時,已是他們的無上光榮,更為甲城省下不少米飯糧食,絕對是死得有價值。

「果然人如其名。好,成交!收貨之時我要核實一下目標身份。」八腳馬說。

「你要的人,是生是死,我幫你找,包你滿意。」賈惺惺說,遂指使一眾手下為八腳馬開路離開。

在通風口的一則,二人以敏捷身手離開,他們是花拉與金不換。金主要負責保護四出打聽情報的花拉。

「我們要立即把情報告知總理。」花拉說。

「妳能否聯絡上杜司令?」金不換問道。

「這裡是地底深處,軍方的無線通訊在這裡不管用,我相信他們現時只知道總理離開了地下水道,但要令他們得悉我們的行蹤反而更容易令機關捷足先登。」花拉說。

「真希望師父的接頭人能順利送我們離開。」金不換說。

「你的傷勢不礙事嗎?」花拉說話同時,流露出關懷的眼神。

「相比飛燕,這樣的傷根本不算什麼。」金不換說畢,不期然與花拉四目交投。「其實你們為何以軍人身份加入閃電幫?軍方與政府不是一向情報共享的嗎?」金決定轉換話題以避開視線。

「自從畢凡成為總統後,國安局與軍方便斷絕交流,最近我們更發現機關試圖入侵軍方的電腦系統,所以軍方決定反制,而閃電幫的出現只是繞過軍方勢力,利用幫會人事打擊機關和收集他們的犯罪証明,當然狂龍他們也是機關所佈署的棋子。」花拉說。

「為何這麼相信我?妳們不怕我設計害妳嗎?」金不換說。

「我的隊友有很多都已先後離世,對我來說死亡都是遲早的事,最重要找到自己願意相信的人。」花拉說。

在地獄的另一處,在一間裝飾得尋常不過的食肆內,橫眉在食肆背後的員工宿舍探頭視察外圍情況,這宿舍空置了一段日子,主要放置雜物,現為眾人暫避風頭的容身之所,一名小孩從廚房送來了一些食物。

「你們給總理吃些什麼。」文治說。

「這些是媽媽煮給你們的,這是米湯,這個是猪油渣炒菜,還有點烤肉。」小孩說。

「這些菜實在難以入口,反而烤肉有點水準,這是什麼肉?」文治邊吃邊問。

「我勸你不要問。」橫眉說。

「不要緊,這個肉是串燒老鼠、這些是礦坑內的蝙蝠。」小孩說。

「你竟給坑渠老鼠我和總理吃?」文治憤怒地說。

「大家一起吃,此刻我相信生存最為重要,我們現在必須回復元氣,直至有辦法離開為止。既然文治這般喜歡吃烤肉,那便留給他。」美瑾回應道。

在房間的另一邊,司馬亮為趙飛燕檢查身體狀況,他以一手提式儀器掃瞄趙飛燕身體的內部。

「教授我情況怎樣?」趙飛燕問道。

「妳幸好沒傷及內臟,也沒嚴重骨折,相信多休息一星期便可完全康復。」司馬亮說。

「感激教授的照顧,我也要盡快回復戰鬥力。」趙飛燕說。

此時,食肆的老闆從外回來,並帶來了一些從上層世界回收的廚餘,準備作為食物生產用途。他跟橫眉以朋友身份打了個招呼。「怎樣,外面風聲緊嗎?」橫眉問道。

「外面的警察比平時多了最少三倍,此外還有裝甲車,更有些可能是便衣的人在監視,出入要搜身,貨物要檢查,依我看闖關卡這套行不通。」說話的人名叫何大義。

「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橫眉問道。

「在地獄內,有一言堂和通天門兩大勢力,一言堂早跟機關串通,欺壓百姓,反而通天門的人多照顧我們,他們經營採礦,卻暗中打劫官倉,把糧食分給升斗市民,他們的礦石都是從大型升降機直接運上地面,由於有黑幫勢力照顧,政府不敢跟他們對著幹,也不設關卡檢查。」何大義說。

「聽說通天門的話事人是通天嫂,你能助我鋪橋搭路嗎?」橫眉問道。

「當然沒問題,只是需要點時間。」何大義說。

此時,剛好金不換和花拉從外面歸來,花拉搶先說道:「大家快藏起來,一言堂在外面四處搜捕我們!」

外面突然有多人在高聲呼叫:「我們一言堂現正捉拿通緝犯,私下窩藏疑匪的,全家一律被判合謀罪!」


賈惺惺-

「一言堂下令,凡是收容恐怖份子的,照例殺無赦!」叫囂的人在不斷提高聲浪和威嚇性。

「你們快到地下室躲避,千萬別上來!」何大義說,遂吩咐太太帶領眾人前往地下室。

「這裡很臭,還有這些黑漆漆的是什麼油?」文治說話時,仍然呆立於地下室入口外,其餘眾人則紛紛踏入地下室,腰間以下已步入不明液體中。

「你們快蹲下去,這些只是一般的食油。」大義嫂說。

「你們把它當成是泥漿浴就會好辦得多。」橫眉說著,一手把文治整個人拉進油內。

「這些莫非是地溝油?」文治驚慌地說,此時大義嫂剛關上了暗門,四周一遍漆黑。

未幾,一言堂的爪牙在宿舍外面拍門。「開門!」

「我們聽說這裡一帶常有閒雜人等出沒,機關現委託我們檢查你的住所,識趣讓開!」來人說。

「快滾,這裡是通天門的地盤,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何大義在門後說。

「你們統統退下,休得無禮!」突然間,來人身後出現了一把半帶邪氣的聲音:「這個小孩很乖,叔叔想請他回家吃糖。」說話的人是賈惺惺,他的手正拖著何大義的兒子。

「你想怎樣?」何大義說著,並且立刻打開大門。

「你身為家長,怎可以在小孩面前這麼無禮?其實過門都是客,你應該請我們進去喝杯茶。」賈惺惺說話同時,雙手放在何大義兒子的肩頸上,賈惺惺手下立即配合行動,搜索屋內每個角落。

「報告老闆,沒有發現。」手下說。

話畢,賈惺惺進內四處檢查,發現腳下的地板發出吱吱般的聲音。

「這個好像可以從外面打開的。」賈惺惺說道,同時一手打開了地板的暗門,內裡漆黑一遍,一陣臭氣沖天而出。「嘩,內裡這麼噁心的液體是什麼東西?」

「這是再生食油。」大義嫂說。

賈惺惺敵不過臭氣,立即嘔吐大作,並即時關上了油庫的暗門,那些嘔吐物剛巧掉落在文治頭上。

「原來是地溝油,難怪如此低級。」賈惺惺以袋巾抹去咀邊污物,然後說。「想過升級做人上人嗎?我們一言堂一向有獎罰制度,但凡告密者一律既往不咎,更可舉家獲得上層天堂的入境許可證,那裡才是一個真正適合小孩生活的地方,嘿嘿。」


絕命談判-

黑夜裡,總統府內有兩名巨頭正進行世紀談判。

「到底這些黑材料是怎樣流出外面的?那班軍人如今要以叛國罪和貪污罪把我拉上法庭,難道你認為這些黑材料是自動找上人家門口的嗎畢凡說。

「你自己當年做過什麼你最清楚,我只是一個生意人,沒有本事幕後操盤。」說話的另一方是太保。

「你應該清楚自己身份,若然不是我提拔你,令你坐鎮糧食局,你能利用糧食短缺恐慌從中取利嗎?你那些運糧車可以假借運送糧食之名,繞過海關走私冰毒和軍火嗎?還有你那班機關的殺手,可以隨便到處殺戮嗎?畢凡說話同時,身邊的四大護法以凌厲眼神緊盯著太保。

「信不信由你,那些黑材料不是由我找出來,亦非由我發佈,你要取陶美瑾的命我亦已下令動員,如今的情況只能怪你時運太差。太保說。

「廢話!陶美瑾難於應付,難度你就沒有準備任何替代方案嗎?讓我告訴你,如你不能剷除軍方那班麻煩製造者的話,我便會棄車保帥,你的下場絕對會比你那班飯桶殺手們更慘!畢凡怒目回應。

「坦白說,我從來都未受過敵人半點威脅,你知否原因?因為我懂得未雨綢繆,控制一切,主宰大局。相反,你除了目空一切,自以為是之外,你對自己身邊的一切毫無認知,讓我告訴你,無能從來不是問題,無知才是致命太保說。

「說的對,那些黑材料本是由18年前已身亡的前任國防部長下令搜集的。」說話的人名叫雷鳴,是總統的四大護法之一。

「你怎知道畢凡說。

「因為告密就是令他身亡的原因,而我就是令他身亡的那人。」雷鳴說。

「這人該殺,但為何你沒有告訴我這個問題,讓我及早防範?畢凡說。

「因為他本來正為我進行一個替代方案,可惜只能完成一半,現在的另一半剛巧被陶美瑾的手下完成部署太保說。

「你知道些什麼?你的替代方案又是什麼?你們四個快替我拿下他,我要審問個明白。畢凡說。

豈料雷鳴及其餘三名護法突然發難,倒戈相向,用力按著總統,更以布條封著他的咀巴。

在何大義的食肆宿舍中,賈惺惺見四下搜尋無果,決定讓手下撤退。臨走前特意提醒何大義舉報的好處和重要性。

事隔兩天,何大義向橫眉提供關於通天門的消息,原來位居通天門的老二天罡星已答允了讓流亡的陶美瑾離開的請求,所有人整裝待發,一同前往通天門的採礦工場。

當眾人抵達通天門後,老大通天嫂與老二天罡星負責迎接眾人。採礦工場的面積非常龐大,中央是一個經歷多年不斷挖掘而成的巨型天井,是下層地獄唯一稱得上露天的地方。這裡長年有天然光線照進,予人無窮希望和溫暖的感覺。在天井內的崖壁有一大型升降機直通地面以便運送礦石,所以幫派的名稱 - 通天門,便是由該升降機的象徵代表得來。通天門的門主原本綽號石通天,由於意外身亡的關係,便由遺孀通天嫂繼任。

「請問閣下是通天嫂嗎?我代表總理感激妳的仗義幫忙,令我們眾人可平安脫險。司馬亮率先說。

「對於為總理效力,是我輩的光榮,如今更是舉手之勞。通天嫂說。「你們大可稱呼我做天娜。」由於通天嫂打扮得非常明艷動人,單憑外表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陶美瑾向天娜微微鞠躬以示謝意。在天罡星引領下,眾人正欲步向升降機。未幾,天娜突然高聲喝止:「所有人都可以離開,唯獨此人例外。」話畢把矛頭指向金不換。

「此人也是我們的同伴之一,未知他有什麼問題?司馬亮說。

「如果他是你們同伴的話,你們便是我的敵人。我丈夫石通天就是給他一槍殺死的。天娜說。


最接近死亡的男人-

「到底事情是怎樣發生的」為司馬亮一行人引路的何大義說。

「這傢伙當年是太保的金牌殺手,有一次通天門上下出動,想打太保旗下運糧車的主意,他竟然為了保住糧食而攻擊我們,我丈夫就是被他一槍斃命的天娜帶點激動說。

金不換搶先回答:「的確是我做的,事發前我曾經口頭警告過他,這是為了制止搶劫而逼不得已的做法,對於妳丈夫的死我深表抱歉

「說得多動聽,你們利用運糧車走私毒品和軍火,他只是出手對抗罪惡,竟被你們以盜竊罪處死,我說過要手刃仇人,親自把兇手的頭顱取下,以祭祀丈夫的亡魂!天娜說。

「妳說運糧車內收藏了毒品和軍火,到底消息從何而來?金不換說。

「她說得對,從我們這幾個月以來搜集關於機關的犯罪証明得知,其幕後主腦太保一直都是以押運糧食來掩飾他的犯罪行徑。」花拉說。

「你這是無話可說啦天娜說。

「我竟然……為什麼你們沒一早對我說出來?金不換對花拉問道。

「我們這幾個一直都是以匪幫掩飾身份為軍方搜集情報的特派員,況且這本應是軍方機密,如果我們說出來亦只會令你十分難堪。花拉說道。

「只要交他出來,你們大可隨時可離開。天娜說。

「我相信此人的為人不差,只是一時誤信了太保的話,為虎作倀。如果閣下能夠放他一馬的話,他便能挺身而出,幫我們指證太保,一舉把機關的幕後主腦抽出來,我想石先生在天之靈亦樂見其成。美瑾決定開口為金不換求情。

「說話有力,果然是領袖人材,可惜我今天不能賣帳。天娜說。

站在後排的趙飛燕由始至終不發一言,原來她早前的傷勢已迅速復原,而她雙手已暗中從背後取出六把燕尾飛鏢,等待適當時機,蓄勢待發。可是她出奇的沉默反倒引起金的注意。

為避免趙飛燕因救自己而有所犧牲,金開口說道:「你們快點離開,我願意一人留下。

此時,橫眉竟說出令在場人士愕然的說話:「他其實是我已離世親妹的兒子,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願意代他償命。

金不換當場呆住,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是名自小跟隨橫眉奔波的孤兒,卻萬料不到原來跟他還有著血緣的關係。

站在天娜旁邊的天罡星忍不住回應:橫眉先生,閣下被殺後,現在突然又死而復生,活現人前,我真很難解讀你每一句話背後的動機

「放肆!不准對前輩無禮!天娜向著天罡星嚴加斥責,天罡星連忙道歉,天娜繼續說下去:「對不起,冒犯了前輩,可是我們通天門一向恩怨分明,對於橫眉前輩的建議我們不能接受。

眾人說話同時,位於背後的升降機忽然一直向下降至地底,當升降機停下,閘門自動打開,內裡竟出現一幕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情節:一言堂的賈惺惺及其一眾手下以半自動步槍脅持著兩名人質。

「通天嫂,我們又見面了!為什麼妳沒看管好妳兩名小孩呢?還好他們遇上我們一言堂,總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兩個小朋友跟媽媽打個招呼先!」賈惺惺說。

「小豆,小花,賈惺惺你想怎樣!」天娜說。

「通天嫂,如果妳不想白頭人送黑頭人的話,便拿陶美瑾跟姓金那小子和我交換!嘿嘿。」賈惺惺說。


黎明前的黑暗-

,快救我們!」說話的是小豆和小花兩姐弟,兩人均被賈惺惺以手槍脅持。

「大義嫂,妳選擇了正確的一方,妳跟小朋友均可獲得天堂的居留權。」賈惺惺向站在他旁邊負責通風報信的大義嫂說。

「老婆,妳知否自己在做什麼?妳是否瘋了?」站在陶美瑾陣營的何大義說。

大義嫂手拖兒子小義,整個人呆著站立不動,此刻時鐘猶如停擺,三方勢力互相牽扯的危機彷彿一觸即發。

「只要我們交出姓金的,是否仍可保住總理?」文治說。

「不要這樣天真!不乖乖地交出二人的話,今天誰都休想離開!」賈惺惺說。

「統統給我收聲賈惺惺你還不放人的話,我一聲令下立即移平一言堂!天娜高聲喝道。

眾人正在僵持不下的同時,無人注意的小義卻向小豆和小花打了個眼色,並且加入手勢。

同一時間,金不換向趙飛燕交換眼神,示意對方別輕舉妄動,然而趙飛燕此刻卻心情忐忑,到底手中飛鏢應如何處理?

未幾,小義突然甩開母親的手,並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繼而衝前刺向站在前方的賈惺惺腰間位置,就在賈痛極而鬆開雙手之際,小豆和小花立即配合走向天娜方向。

「臭小子,給我去死!」賈惺惺怒極而說,欲舉槍射向何小義,其他嘍囉則配合捉拿小豆和小花兩姐弟而有所行動。

「不要傷害小義!」呆了半晌的大義嫂突開口說,並以身擋在賈惺惺與何小義之間。就在一剎那,隨著手槍發出「砰!」的聲浪,大義嫂立時胸口中槍,可是她雙手卻牢牢地緊抓著賈惺惺不放。

此時,趙飛燕以手中飛鏢擲向一言堂眾人,但有一人仍比她更快出手,以手中鐵彈射向持槍的一言堂嘍囉們,那人是橫眉。

「老婆!」站在老遠的何大義呼叫著。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金不換利用其敏捷身手越過了眾人,撲向三個小童欲施拯救,混亂中賈惺惺推開大義嫂的身體,瞄準小豆身後開槍,金不換以其肩膀為小豆擋了致命一槍,就在金倒地之際,他以本能拔槍射向賈惺惺及欲衝前的一眾嘍囉,六響連發過後,殘存的一言堂爪牙在金倒地前均告即時斃命。

「小豆,小花!」位處一方的天娜奔向兒女;「老婆!小義!」在一方的大義則跑向妻兒。一方經歷生離,而另一方卻體驗了死別。

「照顧小義……帶他移居上層……大義嫂氣若柔絲地向大義吐出每隻字,然後斷氣。

「老婆妳不要走呀!大義仰天長叫,與此同時,小義亦大哭起來:「媽媽,妳答應過小義要照顧我的!

躺在另一方的金不換此刻以手臂護著小豆,傷口不斷淌血,血滴在小豆的臉上。

此時,天娜急步走了過來,看見金不換如斯的情境,立即掏出身上匕首。

金不換雙目緊閉,彷彿等待死亡降臨身上。站在遠方的趙飛燕立即緊張大叫:「停手!

豈料天娜緩慢地蹲下來,以匕首為金不換取出子彈,最後以匕首割下自己的衣服,為其包紮傷口。

金不換張開雙目,對天娜急劇轉變的態度顯得有點愕然。

「殺我丈夫的兇手,在剛才的一刻已經死亡了,在我面前的你又是另一個人。

「我老婆根本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為何竟落得如此下場?大義繼續擁屍大叫,在場的其餘眾人一遍沉默。

「哀悼完未?不如你們一起下地府倍伴這個女的好嗎?」說話的竟是八腳馬,位於巨型天井四周斷崖突然出現了大批手持重型武器的機關殺手,原來他們一早潛伏現場,把逃生路線重重包圍。


一線通天,逃出生天-

巨型天井四周的斷崖佈滿了大大小小向內凹陷的洞穴,由於視野阻隔,這裡自然成為了機關埋伏的好地點,加上居高臨下佔盡地理優勢,通天門與陶美瑾兩幫人頓成甕中之鱉。

「難道你以為通天門是任由人隨便自出自入的嗎?今天你倒要見識一下我們的佈防!」就在天娜說話同時,天罡星已走到一個裝置上,並且拉上手把,埋藏在崖壁上一些特定位置的多枚炸彈即時被引爆。

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機關預早埋伏的狙擊手多人死傷,一眾殺手陣腳大亂,八腳馬改變原本策略:「既然活捉不成,那麼你死好過我死,立即開火!」餘下的殺手向天井下方開槍和投擲手榴彈。

原來天娜利用先前所製造的混亂,急忙指揮手下帶領各人逃往秘道,並利用掩體避開手榴彈,但期間仍有多人中槍受傷,包括大義

八腳馬遂指揮手下加強攻勢,有殺手便利用肩托式榴彈炮向掩體方向瞄準,金不換和趙飛燕剛巧藏身在掩體背後。

就在生死存亡之際,從更高處射來的子彈命中榴彈炮手,有更多的殺手瞬間被秒殺殲滅。同時,高處突然出現軍方直昇機增援,多名特種部隊游繩空降而下,以輕機槍掃射所有崖壁上的機關殺手。

原來早在陶美瑾眾人抵達通天門出口之時,花拉已暗中利用軍方無線電話聯絡了杜司令,正在上空盤旋的軍方直昇機便是由杜司令派出的。

就在機關接近被殲滅完畢之際,八腳馬以敏捷身手走向被軍方射殺的一名手下前,拾起一把被遺留下來的肩托式榴彈炮,並重新裝上彈頭。

「這個角度,直昇機被射中一定墜落天井,陶美瑾無論怎樣避一樣會同歸於盡!」八腳馬自言自語道。

此時有特種部隊成員從游繩上瞄準八腳馬,卻被他更快出手以手槍幹掉,恰巧橫眉從掩體背後探頭目睹了整個過程。

「我們在地府再見吧,陶美瑾」八腳馬欲按動榴彈炮的板機


身世之謎-

在八腳馬提起榴彈炮指向直昇機的同時,橫眉隨即踢起地上一枝鋼筋,再以鋼鐵義肢抓住中間位置,利用巧妙角度配合力量擲出鋼筋,鋼筋發出嘯聲劃破長空,於千鈞一髮之間命中八腳馬的頭顱。

「師父剛使出森羅萬象的天馬行空勢!趙飛燕金不換說。

榴彈炮的板機確實被按了下去,但隨著八腳馬倒地,榴彈改變了發射角度,朝他自己背向的一方射出,發出轟天巨響,八腳馬即時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隸屬軍方的特種部隊立刻控制整個局面,把機關餘黨逐一消滅。持續多時的危機在軍方介入下終告完滿結束。嫦娥及文治等人登上軍方直昇機離去,其餘的人則留下收拾爛攤子。

通天門的天娜步向橫眉金不換及趙飛燕三師徒,以敬重的口吻說道:「多謝你們救我孩兒,我們與閣下的仇怨由此刻起一筆勾消,日後如果用得著我們的話,歡迎隨時探訪。

正當通天門欲收拾殘局之際,外面又來了一班屬於國安局的政府人員,帶頭的人名字叫韓風。

「在場的這些死屍,不論身份,一律交由我們處理,現場需要封鎖。」穿著西裝,一表斯文的韓風向天罡星說。

韓風與手下把現場的物件逐一登記,經過一輪搜證後, 突然走到趙飛燕面前。

「請問閣下是否趙飛燕少尉?

「我是,閣下是誰?趙飛燕韓風說。


我是國安局的高級聯絡主任韓風請問令尊是否前任國防部長趙無極


「我從來沒有對外人提過有關家父的身份,請問閣下如何得知?趙飛燕一臉狐疑

「對於國安局來說,沒有查不到的秘密。韓風說著,並且遞上名片,同時再試探一下:「妳的身份其實是由總理辦公室傳給我們的,對於令尊當年遇害一事,我們已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所以想邀請妳上國安局的辦公室調查,希望事件能早日水落石出。

「是否事件有新線索?趙飛燕說。

「我們查出令尊的死可能跟總統有關,他是我們的調查對象之一。韓風輕聲地說。


「我得先考慮一下。趙飛燕說。

「沒問題,歡迎隨時跟我聯絡。

趙飛燕把韓風處收集而來的消息向司馬亮和盤托出。

「這就奇怪了,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洩露過有關妳的身世。慘劇發生之後數年,亦是妳主動找我,我才得悉妳仍生還,因為妳父親當年一手提拔我,所以我便極力推薦妳進入軍方的情報組成為現今精英,妳的真正身份和名字均是機密。司馬亮想了一下然後再問:妳有否向橫眉透露過半點身世?

「沒有。他收容我,教我武功,視我為至親,但對於我的家事卻沒半點過問,全因為你欣賞他的本領,他才被我成功游說加入成為你的特攻成員。趙飛燕說。

另一邊廂,何大義由於傷勢極為嚴重,已不能說話。橫眉一邊替他檢查傷勢,一邊安撫何小義:「你爸爸需要前往一處很遙遠的地方,你會經歷一段很長的時間去習慣別離,這段時間內,我會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照顧,我要爸爸媽媽……何小義哭泣著說。

看著何小義,站在一旁的金不換感懷身世,身為孤兒的他,依靠橫眉撫養成人,還跟他拜師學藝,習得絕世武功。可是當年的老師,竟一下子成為自己的舅父,令他大惑不解,難掩複雜心情。

「師父到底我父親是何人?我母親又是怎死的?為何你從來沒向我提過?金不換說。

「你父親不是人,是魔鬼,你母親是被他殺死的。橫眉說。


驚世古武術再現

「你說的話是真的嗎?金不換表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父親其實是機關的第一號殺手,綽號人中虎,化名高城府去結識你母親,只為接近我和你外公,而你外公是世界頂尖的考古學研究者橫眉雖難掩悲慟心情,仍堅持說下去。「有沒有聽過明朝永樂大典』這部書

「這是一部歷史著作嗎?金不換說。

「這是明朝的帝王典籍,原本由明太祖朱元璋統籌群臣編輯,可惜未能完成。明成祖即位後,爲整理知識,令解縉等人修書。此書詳盡記載有關天文、地志、陰陽、醫卜、僧道、技藝之言,輯錄成爲一本百科全書。目前民間流傳的只是手抄本,原書的去向一直是個不解之謎橫眉說。

「究竟這本書跟我媽的死有什麼關係?金不換說。

「這並不是一本書,是明朝的國家檔案,全書超過兩萬卷,流落民間的手抄本不到八百卷,所記載的都是民間檔案,亦即一般人都可涉獵的資料,其餘約一萬九千卷只出現於正本內,都屬於明朝國家以至明成祖的私人機密檔案明成祖當年曾派遣鄭和率領史上規模最龐大的船隊七下西洋遠航,單是船隊每次航行的船員便約三萬名,足跡走遍大半個地球,明室對外說明七下西洋是為了宣揚國威,但我父親卻認為那是另有目的。


「難道外公得悉那本書的秘密?金不換忍不住打斷了一下,並整理思緒。

橫眉繼續說下去:「你外公認為永樂大典的秘卷內輯錄了鄭和七下西洋的機密,內裡可能記載著鄭和走遍世界各地尋找到的一些至關重要的軍事或皇室資料。適逢明朝開國初期外族為患,明成祖曾五次御駕親征,五次皆大獲全勝,並且多次親自策馬深入敵陣,殲殺敵人如入無人之境,他的軍事才華和戰鬥能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外公認為如能找到永樂大典的秘卷,便能解開歷史之謎。他曾多次講學,高城府每次都有參與,在你外公的介紹下更結識了你母親,雙方更情投意合,最後你母親更珠胎暗結,誕下了你。

在二人說話的同時,房間外面一直有人潛伏偷聽,二人完全感覺不到半點氣息。由於強者有耳聽八方的本能,能夠無聲無息地逗留,此人的功力殊不簡單。

高城府那禽獸原來包藏禍心,他多番博取你外公的信任,為的就是跟他我一起前赴北京的明長陵參與考古發掘,當日有份參與的還有我的未婚妻雲妮,大家根本不知道他原來一直覬覦永樂大典的秘卷。最後我們在長陵找到一條秘道通往一處暗室,在暗室內我們找到永樂大典的秘卷,我還記得其中有兩卷放在一處地板的暗格內,地板上分別寫上了左奔雷,右神行六個怪字,揭開這兩塊地板便出現了兩卷分別寫上了奔雷手和神行百變的秘典。



森羅萬象-

「我父親的目的竟是為了謀奪這兩部秘典?金不換有點愕然。

「他是一個為成功不擇手段的人。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在發現秘典的同時,高城府忽然戴上一個預先準備好的防毒面具,然後點燃藏在手上的迷煙,考古團隊內的所有人立刻中毒倒地。原來,他在事前安排給我們喝的水內下了藥,那些混合了迷煙所產生的毒性令人立即死亡,當天因為我腸胃不適而沒有喝水的關係,那迷煙只令我昏迷,我還記得在失去意識前,我看見他取走兩部秘典橫眉說。

「後來怎樣?金不換問道。


「公安後來發現了失救至死的考古團隊,可惜整隊人亦只有我能生還,你外公和我未婚妻都慘遭毒手。最後有關方面因為不想把陵墓的慘劇傳出去,索性把消息全面封鎖,亦取消了調查。橫眉一臉欷歔地說。「為了討回公道,我決定一個人前往陵墓尋找線索。在原有那個遺失秘典的地方,地上的暗格底部刻上了數行字:奔雷至陽,神行至陰,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看過這些刻字後,我更難忍火底怒火,一拳打在暗格的底部,豈料底部之下還存在另一暗格,上面放著第三本秘典,那正是森羅萬象。

「那是師父所修的武功?

「正是。除此以外,這部秘典以下又寫上另外數行字:因事制宜,剛柔並施,若逢凶險,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兩層暗格,三部秘典,卻刻上不同的隱語,到底為了什麼意思?

橫眉為剛死去的何大義蓋上眼睛,雙手合十,然後再說:「是被人故意這樣安排的。放在上層的是兩部絕世武術秘笈,若然給心術不正的人取去偷學,可能會顛覆明朝的國運,故明成祖命人分層擺放,讓能克制前者的武術放在下層,還故意留下隱語,讓有心人學習和應用。

「這樣說,我媽又是怎死的?


「當我找到森羅萬象的秘典後,立即趕快回家欲了解更多線索,可是回到家中,發現母親和妹妹已被殺身亡,想必是你父親為了滅口而幹的,我瘋狂地搜遍了全屋,均找不到兇手留下的東西,臨走時候聽到嬰兒哭聲,原來妹妹為了保住你性命,已在兇手入屋前把你藏起來。

「你是如何得悉我父親的真正身份?


「當我帶你離開大屋後,為怕有朝一日被他滅口,我以橫眉的名字作本名,而你的名字,亦是我替你取的,目的是希望你不會利慾薰心,被金錢和權力所利用。當我一邊修煉森羅萬象,一邊尋找此禽獸的下落時,我無意之間從黑幫人物口中打聽到有一名懂得古武術的人物,他就是機關內頭號殺手的人中虎,樣子跟他一模一樣,只是此人作惡多端,早已栽在仇家手中,命喪黃泉。

此刻,在外面刺探的人以詭譎的身法離開,此人就是韓風。


梟雄低首?-


甲城的市民今早從各大傳媒收到來自總統府的新聞發佈,說總統畢凡身患急病,需要留在總統府療養,情況危殆。其中內政部的總理陶美瑾由於早前身體不適及需要處理私人事務,向國會及總統辦公室申請了一星期事假,今天復出後已立即接管多個政府部門,並委派副手文治接任國安局長,對於有消息指出糧食局局長巫尚權可能面對人事調動,或會面臨被整肅的傳聞,新任局長文治一律拒絕回應,稱調查仍在進行中,現階段無可奉告。

司馬亮已率先回到研究所重整軍方情報部門,並主持大局,期間他單獨見了花拉。


「爸爸,這裡終於變回以前的模樣,我可放心了!」說話的人原來是花拉。

「我不是說過了許多遍,在辦公室內我是妳上司,不得稱呼我做爸爸嗎?

「現在又沒有外人,無所謂啦!況且我在飛燕姐面前更扮作不熟悉這個地方,跟你一點關係也拉不上。

「妳媽媽泉下有知,一定不會讓妳這個鬼靈精令做父親的擔心妳安危就好!


「爸爸不用擔心,你是出色的發明家,我卻是個出色的心理學家,轉危為機是我的強項

突然辦公室外有人敲門,司馬亮立即吩咐花拉離開。

橫眉進入了辦公室便與馬亮私下對話,劈頭說道:「想不到你辦事這樣有效率,研究所短短一星期便可回復舊觀。


「環境可推倒重來,犧牲了的人才卻不可立即復原,我已委派了花拉幫我重新招攬新一批特攻,並加強背景審查。


「我知道今天總統出事的新聞,是否逆天行動已取得成功,軍方掌握了全盤大局?


「事情仍在調查中,據報是畢凡濫藥過量,現在已變了植物人。」司馬亮一臉疑惑。

「他會否畏罪自殺?

「不知道,太多疑點,反而總統現在無法提供證供,指證巫尚權,亦即太保

「是否傳召金不換作證人?」橫眉單刀直入地問。


「他曾經是機關的殺手,要傳召他作證必須先獲得國安局的特赦令,我相信文治現正處理當中,況且他和飛燕都在軍方醫院治療傷勢。


「現在嫦娥已被國安局派人二十四小時嚴密保護,我想暫時離開一下甲城。」橫眉向司馬亮提出要求。


「你要請假外出?


「對。上次在地底城,何大義兩夫婦因我而死,況且他倆遺下兒子離世,我有責任去為他們辦理喪事和安頓好兒子的。

「你欠下太多人情債了,這一世也還不完的,正如你對金不換一樣。


「你說得對。我每次看見他,我便想到我如何親手殺掉他父親,為使他不要對我產生報復心理,我更謊稱他父親死於仇家手上。


「你沒有欺騙他,他父親確實死於你這個仇家手上。


「我真希望這個纏繞我一生的秘密能被我帶進棺材內。」橫眉緊握拳頭地說。


風雷火雨-



在機關的本部,這裡被多輛從國安局調動過來的裝甲車重重包圍。負責內裡運作的一些殺手由於缺乏支援和補給,紛紛棄械投降。負責今次清場行動的主管隸屬國安局的最高指揮中心,由一名主管級人馬領軍,此人綽號烈火,名叫李雄心。當烈火把所撿獲的武器點算完畢後,命令所有投降的殺手進入地牢,並且吩咐下屬逐一核對投降者的人數和名單。當中有幾個資深的嘍囉好像認識李雄心本人,欲上前解釋。

「請問你是烈火哥嗎?我們這裡的兄弟都很祟拜你啊,可以升職上國安局為國家效力,雖然我們跟隨八腳馬,但是你們風雷火雨四傑才是我們做後輩的典範呀,今次實屬一場誤會,請你高抬貴手……」其中一個嘍囉以擦鞋的嘴臉說。

「讓我老實告訴你,你們全部都很快升。烈火說。

「升往那裡?是否國安局?

升上神台。烈火說話的同時,舉起手上的火焰發射器燒向一眾嘍囉,一班嘍囉立即全身著火慘死

「你們一起向上級作證,機關內有多名武裝份子拒絕投降,終於被我們以重火力擊斃。烈火向同袍說。

在軍方醫院內,金不換和趙飛燕一起渡過美妙的日子,彼此有說有笑,氣氛融洽,好像危機已一一過去。


「今夜是留院檢查的最後一晚,我們明天可離開醫院,但未知我們何時可再一起?金不換說著。

「你這是求愛嗎?我們還未算正式拍拖的。」同樣帶點不捨的趙飛燕說。

「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正式開始。


「這樣吧,我明天要上國安局為文治提供新證據,協助調查我父親的命案,我們明晚相約在國立博物館看展覽好嗎?人家去國安局順道替你打聽一下特赦令是否已辦妥。


「好,不見不散。

「為隆重其事,你要記得為自己裝扮一下。


「一定。

這天,趙飛燕跟文治的秘書約好了下午會面的時間,自己準時到達國安局的會客廳。可是進入與她會面的卻是另一名男子。


「妳好,我的名字叫雷鳴。」此刻,雷鳴伸出手欲跟趙飛燕互相握手。突然,一陣恐懼感打從趙飛燕心底冒出來。


兇手在眼前-

雷鳴伸出的手在手背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手指上的戒指亦十分搶眼奪目,頓時令趙飛燕產生揮之不去的陰影。對!這是源於自己七歲時的記憶,一份父母被殺的慘痛回憶!可是單憑直覺始終沒法即時令兇手現形,在扼要關頭,趙甩開雷鳴伸出的手,訛稱自己身體突然感到不適,藉詞去洗手間離開會客廳。

飛燕利用身上的通行證通過警衛檢查,急步前往文治的秘書處面前,說明自己的來意,並要求進入局長辦公室會見新任局長文治

「對不起,局長今天不在。」秘書回答。

「妳是否弄錯了什麼?我在電話內跟你們的局長約好了見面的。飛燕緊張地回應。

「這個我不清楚。

突然,放在秘書的檯頭對講機播出了文治的聲音:「積琪蓮,替我拿剛才的文件入來。

秘書面露令人尷尬的笑容,拿了文件夾進入文治的房間。

飛燕利用秘書離開的空隙,以敏捷身手飛身進入房間,期間利用了視覺上的死角避開了所有人的注意,並且躲進文治房間內位於窗戶與落地窗簾布的夾縫位置,雙腳提起,站在窗台上。由於有窗簾布的阻隔,飛燕以布與布之間緣縫的罅隙觀察文治的一舉一動。

這時文治檯面的電話響了起來,文治接了電話,說了兩句後,示意秘書離開。

「咦,那女的這就走了。」秘書自言自語。

飛燕這個位置能監察房間內的一舉一動,並清楚聽到文治的電話答話。

「是,是,這個我明白。

「要暫時留住金不換的命?好。


「原來他還有這個利用價值,我知怎做了,我現在立即前來。

一息間,飛燕的不安感浮現了起來,為知道往後發生什麼事,她決定跟蹤文治,查個水落石出。文治打完電話後立即離開辦公室,此時飛燕向大門出口拋出一個細小的硬幣狀物件。文治的鞋底剛好踏在此物件之上,那是一個追蹤器。

當文治離開辦公室後,飛燕急欲離開。但在大門前卻聽到房間外面傳來警衛陪同雷鳴向秘書查問的聲音:「我們要檢查局長辦公室,警衛說有一名女子進入這樓層後一直未有離開過的紀錄


逆權女俠

飛燕驚覺外面有危險,本能異於常人的她立即退回辦公室內,飛奔前往窗戶前並將之打開爬到外面然後關上窗戶,把一個金屬扣鎖在窗戶外面的牆壁邊緣,利用隨身攜帶的小型飛索繫繩飛身躍出十八樓辦公室外,手法乾淨俐落。

幾乎同一時間,秘書與雷鳴進入辦公室,然後搜遍每個可藏身的角落,全無發現,當秘書發現飛燕平空消失,而警衛向秘書強調除了局長一人以外沒有見過有人離開後,秘書恐怕自己見鬼,竟然大驚失色,雙手按在胸前哭了起來。

由於隨身的小型飛索繫繩只有十米長,飛燕只能在大廈外牆稍事停留。命懸一線,此刻要解決的問題並非如何跟蹤文治,而是怎樣安全著地。離開她現時這身處的位置,最接近的著地點應該是對面大廈的十五樓天台,可惜最少有一條街的距離。思忖期間,趙在身上掏出兩件由司馬亮發明的特製工具,那是一對附帶無數納米吸盤的手套和一把配備遠端火藥擊釘的小型救生索發射槍。

為使火藥擊釘能擊中對面大廈天台的外牆,必須盡量接近以縮短發射距離。除身負森羅萬象絕世武學之外,趙飛燕也是飛躍道的頂尖高手。她利用在大廈外牆橫行以產生鐘擺的力量,每次橫行都向對面大廈靠近一點,到了極限的位置,先前準備好的救生索發射槍於千鈞一髮之間發射,火藥擊釘準確無誤地擊中對面大廈天台的外牆,形成一條稍微向下橫行的飛索。

飛燕把身上的飛索繫繩末端與救生索發射槍的尾部連接起來並緊緊鎖上,期間把一個手把從槍身抽出,以飛索滑行方式遊走飛越兩幢廈之間,在接近對面大廈的一刻,成功以手套把身體吸附在廈的外牆,然後像蜘蛛人般攀爬,最後一躍登上天台

飛燕把握時間飛奔下樓,想過聯絡其他人,但在未搞清楚文治背後的聯絡人前,為免走漏風聲及拖累金不換,飛燕決定單獨行動。她在附近一處停車場找到自己的電單車,取出一個行李袋,在一處四下無人的暗角位置脫下身上所有衣服,換上一襲潛行者戰衣,騎上電單車向著文治追蹤器所指示的方向揚長而去。



騙徒偽術家

飛燕的電單車追蹤文治的GPS定位來到一處偏僻的鄉村俱樂部,門外停車場擺放著多部富豪級名車。趙利用純熟的手法瞞過了門外的保安系統。進入俱樂部後,為避開保鑣,飛燕把潛行者戰衣調整至攀附模式,戰衣由司馬亮負責設計,全身上下加入了納米吸盤,透過人體磁場改變身上不同位置的吸力,藉以在牆壁和天花上任意爬行,比起手套有更強大的攀附能力。由於飛燕體內裝置著增幅器,大大加強了爆發力與及人體磁場各方面的參數,這件戰衣便成為了她獨一無二的作戰工具

在天花板的一個暗角位置內,這裡看到文治與一些商家和富豪在宴會桌上高談闊論,飛燕利用特製的眼鏡在遠方監視,眼鏡附設有望遠鏡功能,並且能以超遠距離收音,所有內容皆能完全掌握其中

隔了一會,其中有兩個人物從望遠鏡被辨別了出來,那竟是太保與死而復生的賈惺惺。

「恭喜巫局長,明天的國會聽證會上我會公佈調查結果,閣下證實是清白的。」文治說。


「少跟我來這套,我不是嫦娥,不會喜歡被拍馬屁的,你如何出賣她我一清二楚,今後我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就可以了。」太保說。

「趁人齊,我今天想問個明白,文局長這樣是否暗示我們今後的生意要結束了?」在坐其中一個富豪問道。

我向大家保證,只要有我巫尚權一日,無論軍火或者冰毒交易、抑或人體器官買賣,一律照舊,甚至可以擴大規模。」太保說,並且主動介紹賈惺惺給其他人。

「請多多指教,在下的一言堂在地底城有很多人體器官的貨源。賈惺惺說。


「咦,上次在通天門你不是已經……」文治向賈惺惺問

「我有一項本領,能夠令人心甘情願替我辦事,甚至為我擋子彈,替我去送死。上次的我只是在屍體堆內躺了一會,這亦是為什麼巫局長要派韓風去接我回來的原因賈惺惺說。


「辛苦大家,若非這樣做,陶美瑾那婦人亦不會輕易相信機關已被消滅,其實八腳馬這不中用的傢伙我想拔除很久了,他經常獨斷獨行,看來令文局長吃了不少苦頭。」太保以輕蔑的態度說。

「我聽人說,是否機關內有人出面指證巫局長是機關策劃者」另一個富豪問道。

「陶美瑾想找機會剷除我,自然什麼都會擺出來,不過她應該自身難保。」太保說。

巫局長請放心,在我們國安局嚴密保護下,陶美瑾一定不會行差踏錯。」文治恭敬地回應。

「最近交通事故頻繁,我擔心她會遇上意外。」太保說。


戶隱流暗殺術-


由於趙飛燕知道了巫尚權與文治之間的陰謀,為了保命,必須立即離開。俱樂部大門距離電單車停泊位置大約五百米,中間是一個日式亭院花園,這是前往停車場的必經之路。

入夜的博物館大門,金不換一人獨自等候趙飛燕的來臨,期待屬於他們兩個第一次的正式約會。他今夜特意換上了一套男士休閒服,手上買了一束鮮花,期望能打動對方的芳心,可惜比約定的時間遲了足足三十分鐘仍未見對方出現。

趙飛燕以飛躍道越過大門圍牆,來到了日式亭院花園,在一遍漆黑中,除了前方有數盞日式路燈清晰可見之外,前方其餘的位置皆被濃霧封鎖了去路,趙飛燕心想:下午的時份明明陽光普照,為何一下子天氣出現反常?

當趙在濃霧中尋找出路時,忽覺眼前一黑,四肢頓感無力。在迷糊間看到前方出現一個男子的身影,面帶口罩,衣著非常詭異。

男子一邊步前,一邊說:「歡迎妳來到這個戶隱流暗殺陣,這裡四周的濃霧充滿了迷魂藥成份,妳應該站不起來,身體還會感到冰冷,這是因為麻痺的效果。我的名字叫速水霧也,妳可稱呼我為冷雨。

趙飛燕心知不妙,隨著吸入的霧氣愈來愈多,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的機會便愈渺茫。要保命的話刻下唯有速戰速決,但是由於視覺迷糊,根本不能使出燕尾飛鏢對付敵人。為使自己保持清醒,必須想出個辦法。

思忖期間,胸口傳來一下陣痛,原來冷雨以拔刀術閃電出擊,太刀所到之處定必飲血而回,幸而趙飛燕的潛行者戰衣有著防彈功能,拔刀術只能在胸前做成皮外傷,由於潛行者戰衣緊貼皮膚,穿著者必須內裡一絲不掛,方可達到潛行攀附的效果,前胸的衣服被這麼的一擊弄破了一角,便登時露出了胸前部份雪白的肌膚。

「果然是位大美人,我一定會好好招呼妳的。」一擊得手,冷雨面帶嘲弄地說。

被冷雨的拔刀術擊中,身上被刀所傷的痛楚頃刻傳遍全身每個角落,令迷糊的她重拾一刻清醒,她記得自己身上帶了個東西,這東西在她體內增幅器超出對身體產生的負荷時便須拿來使用,那是一劑量的腎上腺素針筒藥。

冷雨自我陶醉期間,趙飛燕拿出針筒藥為自己打了下去,腎上腺素的藥性令痲痺瞬間消失。

在藥性支持下,趙飛燕站了起身,意志堅定。

趙飛燕這下出期不意的舉動震懾,冷雨反倒變得不知所措。

「來,我們決一高下吧。趙飛燕說。


妖刀村雨的詛咒-

氣勢出現逆轉的趙飛燕出言挑戰速水霧也,使他失去了忍者的冷靜頭腦,火冒三丈的他此刻以手裡劍六枚連發對付趙飛燕

只見六枚手裡劍被一支類似迴力刀的物體悉數擋隔,原來是趙飛燕放出了迴旋燕尾飛鏢的結果。冷雨心想:此小妮子身上沒有裝備兵器,只能依靠遠攻施放出暗器與敵人周旋到底,因此判斷能以近戰把她徹底擊敗。心念一轉,便祭出暗殺流刀法絕技,配合拔刀術,刀氣所到之處地面出現扇狀裂痕,把趙飛燕的退路完全封殺堵塞,逼她硬接其絕世刀法。

冷雨的刀名字叫妖刀村雨,其原有名字本為村正,是日本室町時代的刀。其實村正指的不是單一把刀,因為所有由那位刀匠所打造的刀在品牌上都叫做村正。村正過於鋒利,死在其刀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所以它們因而受到詛咒而成為妖刀。此刀的來源可追溯至鎌倉末期,由當時的鑄刀名匠,岡崎五郎入道正宗的弟子村正所製作。相傳村正心術不正,又因正宗不傳他煉刀的水溫控制秘傳而懷恨在心,就私下盜取此秘傳來練習, 被正宗發現後,一刀砍斷了他的手腕,其後村正走火入魔,一直以打敗正宗所鑄之刀為目標,並以此邪惡之心入刀,自此村正成為不祥的代名詞。另外,村正流行於日本進入戰國時代的動盪時期,地方勢力對於刀的需求很大,村正只生產最優秀的、可用於實戰的刀,也許是因為它太過銳利,到了江戶時代就開始有「妖刀」的稱號,而被世人所避忌。至於這把獨一無二的妖刀村雨則附帶有一個恐怖傳說。傳說刀主正是村正本人,相傳他以此刀斬殺超過一千人,或殺了一個妖怪以後,刀身會由神靈護體變成村雨。村雨據說有鬼神的力量,可以飛劍殺人。村雨出鞘時,帶著殺氣的刀鋒會有水霧。斬殺敵人以後,從刀鋒會有露水流出清洗血跡。這種情形就像是春雨清洗葉子一樣,因此又被稱做「春雨丸

對於速水霧也這名字,其實亦並非他本人真名,冷雨原名喚作速水時雨,與速水霧也是一對雙生兒,哥哥霧也性格開朗,弟弟卻表現陰沈。由於速水家族出身武學世家,自上幾代人已開始習武,父親希望兒子的武術修為能更上一層樓,遂四出為兒子訪尋名師學藝。幾經艱辛,終找到當時得令的戶山流居合道取錄兒子為入室弟子,傳授絕學。可是戶山流的最強究極奧義千本稻妻斬按門規只能一子單傳,為此霧也得以安排學習玄門正宗的武術,至於時雨則被送到長野修煉戶隱流忍術。兩兄弟自此從不相見。

由於哥哥的戶山流本是玄門正宗,加上學成千本稻妻斬後成為候任掌門,並獲時任掌門親授村雨刀,成為日本武林界的大紅人,由於挑戰者眾,恐防被仇家暗算,為了其人身安全,父親安排時雨成為霧也的影武者,代替他出席有危險的場合,自此時雨便活在哥哥霧也的影子下,他自己卻無人認識,沒有身份

弟弟時雨每天模仿哥哥的行為和動靜,不經不覺已完全融入了哥哥的思維世界,為了同時習得最強武學與獲得日本最強兵刃,妒忌心與日俱增的他,竟走火入魔,走向弒兄之路,利用村雨把哥哥碎屍,最後取代其身份。(前事完)

冷雨每一下的劈殺,都把趙飛燕身上的衣服割下一小部份,冷雨面露瘋狂並裂咀笑道:「小妮子,這樣下去,恐怕妳身上的衣服再沒法剩下一處完整的布料!

此刻,趙飛燕想起多年前橫眉說過關於兵器的描述:劍走青,刀走黑。刀術的特點為勇猛快速、氣勢逼人剛勁有力,兇狠如猛虎一般。故此,擅長刀法者一般不會留力於防守,務求一擊必殺,因此刀勢大開大合者,其弱點必隱藏於刀鋒背後。

趙飛燕從先前中了拔刀術,從而了解到破解法門,為使對手全力以刀進攻,遂故意使出遠攻游走對策,並假裝露出弱點,令冷雨全力劈殺自己,然而自尊心作祟的他竟不期然上當。

當冷雨全力使出千本稻妻斬,眼看勝券在握之際,趙飛燕看準了時機,雙手合十,以潛行戰衣手套緊緊夾著村雨的刀鋒,一時之間冷雨錯愕了一下,因他無法相信世上有人可徒手接他的村雨,他更在刀背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大吃一驚地說:「時雨,你回來了?














 












































































































































攝魂偽術家(續十二)

第103 章 - 守門人 巨蟒蛇從 沈碧君大腿內側開始緩慢移動 , 沿著對方 的 身體曲線蜿蜒而上,經過胸部 兩邊 抵達肩頸的位置。以 行刑官角色出現的 巨蟒正式 向 沈碧君施以絞刑。諷刺的是,身為檢控官的她以出色的 檢控工作馳名,卻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死於地府...